国相带着案犯回来,那是轰动梁州的事。从王上派她去悯州起,梁州上至世家大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在赌坊压了一注,当然是压池颖不会完成任务。说来还奇,除了池逸墨外还有两个傻瓜压了千两银子赌池颖能查出赈灾银的下落。
现在他们就盼着池颖回来,他们可等银子等得不耐烦了,一夜暴富我来啦!
不少人侯在梁州渡口看她带回来什么人没有,如果没有八成就是没查出来。他们从早蹲到午后,终于盼来了远处驶来的小船。
在众人的期待下池颖独自踏出船舱,直到上岸都没见其他人,成了!喜大普奔!
“后面还有人!”是心碎的声音,赔了钱回家要挨媳妇的骂。
一个穿着端正,低着头的男人被捆着手被人押出来,人群中有眼尖的认出他来。是徐烁,他被这样带回来定是与万家的关系已经暴露,得禀报自家府上的大人做好应对。
“池起,左手边的矮个男子,还有他身边的也抓过来跟我们一起进宫。”想报信,想想就够了。
池颖径直往王宫的方向去,再走一里就到王室接她的地方。路边的百姓纷纷让路,生怕池颖将他们也抓进王宫。被逮到的两个人加上徐烁,让本就不低调的池颖立即成为梁州的议论中心。
“国相进宫复命了?”万彬起身,手中的杯子因慌乱打翻在地。他上前抓着前来汇报的小厮的肩膀,不停地摇晃着,“圣殿呢?程扶林呢?还没回梁州吗?”
“尚尚未圣殿消息。”家主再不放手,他的肩膀骨就要碎了。
万彬蓦然松手,瘫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程扶林为什么没杀她,直接杀了就没这么多事!
“叫宏儿跑,别再回梁州了。告诉夫人快些收拾细软走吧,你们也走。”
“家主你呢?”
“等旨诏。”
王宫太和殿,藤林旭有些头疼。据池颖汇报的情况,还有审问徐烁的结果,他要写的旨诏就不下十封!这确实是打击圣殿的机会,他承认是值得高兴,但他担心池颖。她现在是国相,要处斩这些人她定会在场,那场面没几个人能受得了。白玄安现为南祇护卫队的人,没法替她。
“王上,下旨吧。”
“你行舟一路颠簸也累了,我派人监斩就行。”
“当王上的贪臣子这点小功?”池颖扬眉,笑着问他。身为南祇王上,不能背上残暴的名声。
藤林旭自知劝不下,只能答应,“玄安。”
“臣在。”
“去将旨诏上的这些人连同家眷押入府衙,等候处决。”藤林旭将旨诏交于他,白玄安应声后还不忘对池颖挤眉弄眼一番才出去。
藤林旭让她坐到一边先喝些茶水,等会儿池昱河就来接她。就在池颖抬手接茶时衣袖划下几分,露出手腕间的紫晶链。
“以前没见你戴过这种饰品,挺好看的。”还有点眼熟,在哪本书上看到过。
池颖没半点心虚的样子,泰然自若地喝着茶水随口回答,“戴着对身体好。”
“这功效不错,接下来”他还没开始与池颖商议接下来的事务,池昱河就到太和殿外求见。
“王上,池家主想跟国相说两句话。”他在太和殿前十多年,第一次见池家主忐忑不安的样子。
“让他进来吧。”藤林旭起身走向内室,“孤先拟旨,好填补空缺的职位。”
“颖姐儿!”池昱河走入殿中,拉起她仔细地看了一遍,确认池颖没事后又呵斥她,“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四年前。爹,你也看到了我的处事能力,总该放心让我出池家了。”
“你爱去哪去哪,我不管了!”死丫头!以前他总以为是自己疑心重,竟然怀疑颖姐儿在背后有秘密。没想到啊,这真是只披着狼皮的羊。
“多谢父上大人。”池颖笑嘻嘻地给他鞠躬,他也不能伸手打笑脸人。池昱河从怀里抓了一叠银票塞进她手里,“你快拿着,这些就当爹给你当国相的资金,你得弄一些自己的产业。”
“你哪来的钱?家里的银子不是阿娘管的吗?”
“别问,拿着就对了。”当然是赌坊赢来的,但告诉她怕她伤心。加上他与墨姐儿只有三个人押她赢,一群没眼光的!
“那行,我在这等着旨诏,您先回去。”她有军队要养,这笔银子来得正好。
“记得回家看看你娘,别整天待在王宫。”
“处理好事情就回。”
送走池昱河没过半个时辰,白玄安就回来复命了。池颖见他穿一身铠甲,比以往到多了几分沉稳。
“进南祇护卫队,没少挨你娘的揍吧?”
“刚开始是挨了不少,但她也拦不住我整日往外跑。”他现在也不敢回白家,离开前她可是说了敢回去就打断他的腿。
“玉不琢不成器,你就当这是打磨自己。旨诏上的人都抓了吗?”
“除了万彬的夫人还有万宏,其余的都已送入府衙。”
“让底下的人搜城,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城外也得盯紧。长安近来如何?”都过了一个月,总该想通了。
“已跟白家旁支的子弟定下亲事,长安虽不太情愿到底还是接受了。”提起妹妹,白玄安也算为她松了口气。一直想着不可能的人,受伤的只是自己。
“谈什么呢,不带上我?”藤林旭捧着手中一大摞的旨诏,将最上层的丢给池颖,“拿着,受不住可别赖我。”
池颖精准接过,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