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逸墨似乎是有些疲惫,微微叹了口气。
到底是心疼这个妹妹,没有对池颖动家法:“颖姐儿,你应该知道池家现在是什么情况。梁州第一家族,但背后有多少人想把池家拉下来取而代之。”说着她将池颖扶了起来,“你不想依赖池家而活,以你的本事,离了池家的庇护又能活多久呢?你的这些话,在我面前说说可以,可千万不要在爹娘面前提起。”
池颖当然不会跟爹娘那样说伤他们的心,于是她点头向池逸墨保证:“我明白,我不会在他们面前提起的。”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回去睡吧。但还是要罚你明天起去祠堂跪着,跪三天。”池逸墨见她一脸的困倦,夜也深了。就将爹吩咐的十鞭给舍去了。
池颖是又惊又喜,这次没挨打啊。她生怕呆在这里久了,池逸墨改了主意要动家法,就立马快步出了前厅。
小兮见池颖走远了,就进前厅跟池逸。虽然厢房内还是两人,那人也与二小姐相似。但那十之**是别人扮的。”
池逸墨不禁有些后悔,不应该心疼那个小滑头,就要揍她一顿才对。
没有挨打的池颖一回到自己的渝水苑就扑在榻上准备睡觉了,但有些不放心白玄安。藤林旭受了伤,圣殿一定会严审白玄安。这家伙不会说谎话,要是他露陷就糟了。
池颖这样想着,赶紧起身到书桌前写信。落笔后,池颖对着身后招了招手:“池起,你今晚将这封信送到集慧坊,跟守门的小厮说给白公子。不要让人发现了。送完信就先待在青云楼,有些事要你去办。”
“是,主子。”池起接了信从窗户离开,躲过守夜的侍卫很快就出了池府。
池起是池颖在路上捡的,名字也是池颖取的。那时他瘦巴巴的靠在墙上啃馒头,池颖见他跟自己年纪相近,怪可怜的,就带他回了池府。
本只想让他做个守门小厮,没想到他竟是修行者,池颖没有自保能力,池昱河就让他做池颖的暗卫。
池颖知道池起的身份是有些不对劲,一个修行者,怎么想都不应该被家里人放弃流落街头。而且他还不记得自己的任何事了。
不过,现在最该担心的就是圣殿的审问。池颖这样想着,到了五更天才闭上眼。
第二天早上,池颖是被小艺摇醒的。她睁开还带着睡意的眼睛,发现小艺的眼睛红红的,就问道:“小艺,你怎么哭了?”
小艺见池颖醒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哽咽着说:“我见小姐没醒,以为你被大小姐打得起不来了。我,我……”小艺还没说清后面那句话又嚎啕大哭起来。
池颖被她吵得头疼,只得开口吓唬她:“你再哭,我让你跟我一起去祠堂罚跪了。”
小艺听了似乎是有些生气了紧紧地锁着眉头:“小姐,你说什么呢?奴婢是怕跟你一起受苦的的人吗?这般瞧不起我。”
“好啦,知道你最是忠心。我以为你那么怕大小姐是因为胆子小呢。”池颖笑着点了点小艺的额头,“不过这次我受罚你可别跟着了,长姐虽然消了气。但要看到我受罚还带着你伺候我,她能扒了我的皮。”
池颖都这么说了小艺也不好坚持跟她去,想跟池颖再说些话,小兮却来了。
“二小姐,奴婢奉大小姐之命给您送了家服过来。请在辰时之前到祠堂候着。奴婢还要给大小姐复命就先告退了。”
“知道了,我这就起身。”池颖看着家服心中暗暗叫苦。
池家的家服是用炎蚕的丝线织成的,即使身处火海只要穿着家服就不会被烧伤。而且每一套家服都是红底金线,只用家服上绣着的不同的灵兽来显示身份。
如池颖身上那件绣的就是代表嫡出小姐的灵鹤,往下是代表庶出小姐或是世家二房身份的白鹭,往上是代表家主与家主夫人的三足金鸾。
这家服不仅做工精美,穿着也颇有英气。唯一的缺点就是穿着不透气,身穿家服在六,七月天的太阳下走上一圈,保证你汗如雨下。
现在离中秋虽不到一个月,这天气竟是比六月天还要热上几分。让池颖穿家服比让她挨家法还难受。
其实池颖很好奇自家的家服为何是用炎蚕丝做的,除去为了显摆自己权势的柳家用的是金蚕丝之外,别的家族基本上是云蚕丝。只是每次她问,爹娘都岔开话题说别的事情,而且这原因连长姐也不知道。说不定祠堂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想到这,池颖就有些迫不及待要去祠堂了,于是连忙叫小艺给自己梳洗。小艺只觉得池颖是不是被大小姐刺激傻了,去祠堂罚跪还这么高兴。
池家的祠堂位于池府的正中央,一来彰显祠堂的地位,二来也是方便各苑走动,不会出现这个苑离得太近,那个苑又离得太远的情况。
从渝水苑到祠堂只走一刻钟就能到,但池颖身上还是冒了汗。就想坐在边上的石头上歇一会,眼睛的余光瞄到祠堂前还站着一位身穿黑底银线修身衣的女子,那不是池逸墨是谁?她就站在祠堂门边,池颖想躲都躲不掉。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主动出击。池颖快步走上前道:“长姐怎么有时间过来,今天没有特训吗?”
池逸墨对着池颖笑道:“我不放心,来嘱托你几句。在祠堂里不要胡闹,要是祠堂里有什么不好了,族长要罚你,我也保不住你。还有,听说王上昨夜去了城北,还遭了刺杀。”
看来云娘已经放消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