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镛环顾着朝堂上这些熟悉的面孔,心中不免有些气愤,待女儿之事完毕,他日定将他们羞辱一番。
查镛先是看了看朝臣们,随后又朝着殿上看去。
当他看到杨韵和青鹘的时候,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嘴里嘀咕着:“右贤王妃、青鹘,你们怎么在这里?”
青鹘客气的回道:“查兄,别来无样。”
见青鹘断了的手臂,查镛不禁问道:“青鹘,你这手”
又发现自己在皇帝面前,这样问好像也不妥,虽然他早年便与皇帝相识,可是终究是身份有别。
王敦趁机问道:“查镛,你说什么,你是否与郑夫人相识,你刚才叫她什么?”
此时杨韵淡然的看向查镛,并没有因为查镛叫了自己一声右贤王妃而做出任何表情。
而查镛也不好总是盯着皇帝的夫人看呀,所以他低着头道:
“郑夫人好像是鲜卑慕容氏的右贤王妃。”
此时,王敦马上道:
“陛下,查镛与慕容王廷一直有生意往来,又与右贤王慕容迦是相熟,刚刚众偿还也看见了,查镛与青鹘统领相熟,既然他认定郑夫人是右贤王妃,便是没错了。
查汐月必是见到杨结,又知郑夫人是杨氏后人,便被杨结灭了口。”
查镛听闻,立即不淡定了,怒目而视:“果真是杨结杀了我的月儿?”
“查镛,陛下面前休要造次。”顾荣训斥着查镛。
“陛下,查镛肯请皇帝陛下立即逮捕杨结,还查汐月一个公道。”
查镛已经顾不得什么礼数,他向司马景文叩请道。
司马景文也不急,淡淡的说道:“查镛,恕你无罪,你背负丧女之痛,神情恍惚,你抬头可看清楚了,我的夫人确实是你所说的右贤王妃吗?”
而杨韵也笑着看向查镛,心平气和的问道:“查镛,你可看清楚了,你当真认识我?”
查镛抬起头,仔细端详了一番。
随后说道:“回陛下,是查镛眼拙,郑夫人确实不是右贤王妃。”
查镛的话,让王敦和司马彦有些措手不及。
他们几乎同时说道:“查镛,你看清楚了。”
司马景文也问道:“查镛,你当真看清楚了,朕的夫人不是那鲜卑的右贤王妃?”
查镛回道:“草民看清楚了,虽然草民报仇心切,却不可随便连累他人,何况还是陛下的夫人。
郑夫人与右贤王妃颇为相似,但细看之后,草民确定郑夫人确实不是右贤王妃。右贤王妃已经随右贤王故去,只是刚才初见郑夫人与青鹘,一时忘形,错认了郑夫人。”
此时青鹘道:“陛下、各位大人,查兄做为苦主,他的话相信比我们任何人都有可信度。既然郑夫人不是右贤王妃,便不是杨结的姐姐,更不是什么杨氏后人,所以杨结为此杀人灭口便不成立。
杨结与那证人王科,本就各执一词相互指责,所以臣以为,若我们把目光只集中在杨结身上,恐怕有失不公。
王科也在被怀疑之列,臣请陛下,将王科一同收监。”
此时朝臣们已经开始偏向于青鹘了,纷纷点头称是。
王导见事情已经如此,自己的兄长再闹下去,一旦皇帝震怒,这怕是不好收场。
于是一时没有开口的王导说话了。
虽然他心里清楚一切,他不愿意帮助王敦,但他也不会看着王敦有事。
于是王导上前道:“陛下,青鹘统领所言极是,汉安公也是被人所蒙蔽,既然杨结与王科皆有嫌疑,为了公平起见,王科也应该一同收监。”
此时司马彦反应倒是比王敦快,她见再继续下去,不但不能指证杨韵,怕是自身难保,谁是真正的凶手她比谁都清楚,如今她要做的是将王科交出去,然后再脱身。
她顺着王导的话说道:“陛下,是清河与汉安公一时不查,听信了谣言,让郑夫人受委屈了。汉安公这就将王科交出去,若此事真是王科做的,一定会严惩不怠。”
青鹘听出司马彦的意思,她这是想将棋子抛出去,以便脱身呀。
于是他赶紧道:“陛下,虽然杨结与王科都有嫌疑,但臣以为,此事若确定是王科所为,这王科绝不会无故对一个婢女下手,此中定有缘由,还请陛下彻查其背后之人。”
王敦此时也反应了过来。
“青鹘统领说得对,臣这就回去将王科交到刑部,若查出主谋之人,无论是我们汉安公府的人,或是军中之人,臣绝对姑息。”
“这点小事不必劳烦汉安公,臣现在就带人去将王科拘来,送进刑部。”
一旁修无际也开口说话了,他不能让王敦经手,他一经手,恐怕会来个死无对证了。
王敦再想说话,被司马景文挡了回去。
“那就按各位大人的意思去办,修大统领你就去一趟汉安公府,将那王科也拘进刑部收监。”
“诺,臣遵旨!”
“大统领!”杨韵叫住了无际。
“夫人,还有何吩咐?”
“找到四春,把她送回去。”
“诺。”
修无际转身离开。
随后司马景文对查镛道:
“查镛,你痛失爱女,朕理解你的心情,朕也知你淮漕十二堂在江南颇有影响,但是在真凶查明之前,切不可轻举妄动,你可相信朝廷?”
“草民相信陛下定会给草民一个公道。”
于是司马景文宣布退朝,这场热热闹闹,看上去又有些荒谬的指证告于段落。
杨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