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韵等人为查汐月的命运唏嘘之时,门外有人敲门。
并且同时喊着:“迎春师父在家吗?”
四春跑过去开门。
很快,她的后面便跟着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小厮,杨韵一看,是顾府的家奴。
“打扰了迎春师父了,我家大夫人请你过去一趟。”
小厮恭恭敬敬的。
“今日是没有你家小娘子的琴课的!”
“是的,不过我家大夫人特意让小的过来请你走一趟,应该是有要事商量。”
杨韵想了想,看了看庞清和无忧,道:
“你们在这带着田哥玩吧,想必我也去不了多久,晚饭前就赶回来了。”
庞清笑着打趣道:“迎春师父百忙,是我们叨扰啦。”
说着还鞠了一躬。
然后转头便抱起旁边的小田哥:“我们不理你阿娘,让她自己忙去。”
杨韵看着他又是没个正经的,也不理他,只笑着对无忧道:“晚上你和二春做些吃的,青鹘回来,让他陪你们喝点。”
说完便跟着小厮走了。
杨韵自小田哥满月起,便开始在这吴郡挂牌教授琴技,虽然她不再操琴表演,但是她教授琴技的口碑却极好,同时也根据需要教小娘子们女则、礼仪、茶艺、官话,于是迎春师父的名号便在吴郡慢慢传开。
杨韵虽然用了郑阿春的身份,但为了避其诲,便在中间改了一个字,叫郑迎春,所以现在大家都叫她迎春师父。
今日来的,是吴郡顾氏的人,也就是顾荣的堂兄家,顾荣在顾氏兄弟中排行第三,这个堂兄是顾家老大,继承祖业留在了吴郡。
很快,就到了顾府。
这顾府的格局,建筑样式与谢家很像,都是典型的江南建筑,青砖黛瓦马头墙。
小厮将杨韵引到了顾家小娘子小院,他说大夫人也在小娘子房中等侯。
顾家小娘子顾玉跟着杨韵已经学了差不多三个月的琴,虽然时间不算长,但是很有长进,这让顾家夫人很是满意。
此时顾家大夫人听着顾玉弹奏着杨韵新教的曲目,只是房中除了顾大夫人外,又多了两个人。
听着顾玉的弹奏,顾氏的脸上带着惊讶,而吴倩的眼神中则阴藏着嫉妒。
一曲弹罢,顾玉略带自豪的坐到了母亲的身边。
“几月不见,没想到玉儿的琴艺竟有了这般功底,看来嫂嫂请的师父果然不错。”
“玉儿聘了谢家,谢氏以诗书礼仪治家,玉儿的未来夫婿谢褒,琴棋书画皆有造诣,谢老大人治理太学。
玉儿若不能与夫君举案齐眉,即使身为主母,也难免不被夫君和公婆喜欢。”
“嫂嫂说的是,说到这,我也是愁我家倩儿,现在各大世家都想攀上琅琊王这门亲事,可倩儿的琴棋书画都不出众,唉。”
“所以我今天让你过来,瞧一瞧我给玉儿请的师父,我看她家学深厚,或许可以好好的教导倩儿”
顾大夫人与顾氏姑嫂正聊着,杨韵进来了。
顾大夫人热情的介绍道:“这就是玉儿的师父。”
杨韵看着眼前之人,脸色微微的变了变。
但是她依然很礼貌的先是拜了顾大夫人,随后又向顾氏拜道:“阿春见过舅母。”
虽然杨韵是很不喜欢这个舅母,无奈她用了郑阿春的身份,这表面上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这其实也只是杨韵第二次见这个所谓的舅母。
中间郑家姐妹的舅舅来过杨韵的小院,也带来了一些生活用品,看得出这个舅舅对郑家姐妹还是念着骨肉亲情的,但这个舅母却没露过面。
看在这个舅舅的面上,杨韵也不想跟这个舅母计较,只是很意外的,今日竟然在这里见到她。
同时意外的还有顾大夫人:“怎么你们认识?”
只见顾氏一脸的不屑:“她就是我家相公那个死去妹子的大女儿。”
听到顾氏这么说,顾家夫人不高兴了。
随后问向杨韵:“这么说来,你也是出身荥阳郑氏了?”
杨韵笑了笑:“是,大夫人。”
顾大夫人狠白了自己的小姑子一眼,她这个小姑子什么性情她是知道的,郑家女儿竟然要靠教授琴技来维持生活,肯定是顾氏不想照顾她们姐妹。
只见顾大夫人温和的拉着杨韵的手,请她坐了下来。
“原本我以为你只是落难的于此,但见你琴技便知你家学渊源,没想到你竟是荥阳郑氏女,说来你是我这妹子的外侄女,也算是我们的亲故了。
玉儿这几个月琴技颇有长进,我自是心生欢喜的,平素见你与玉儿讲习,知你除了琴技,在礼仪和女则上,也是极有造诣。
玉儿和倩儿,一直生活在吴郡,虽然自幼学习琴棋书画,但与中原世家女子还是有所差距,就连这官话都讲不好。
所以今日找你过来,也是想跟你说件事。”
说这话的时候,顾大夫人瞥了一眼顾氏。
只见顾氏瘪了瘪嘴,想要说话,却又没开口。
杨韵听顾大夫人的意思,定是有事求着自己的,只是不解她为啥绕了这么一圈,为何不直说。
又见顾氏欲言又止的表情,杨韵笑了笑,等着顾大夫人的下文。
只听顾大夫人道:
“今天我们所谈之事,与朝廷有关,虽然不应该妄议,但是却也是心照不宣的,好在你竟然也是自家人。”
顾大夫人先把杨韵这关系拉得很近。
“现在晋室已经没有皇帝了,而各大世家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