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的秋天很短,一场大雪过后,冬天便来了。
慕容迦率大军也走了一个多月了,这期间捷报频传,先是按计划叱利莫风带领的五千轻骑占领了带方城。
其后又是慕容翰打下了昌黎郡,并在昌黎城扎下大营,慕容迦又命令其在昌黎与上谷的边界布下兵力。
而慕容迦则率领十万虎啸骑与平州刺史张叔辽分别在太子河畔小平原打了两仗,皆取得了胜利,如今已经到了襄平城下了。
而平州刺史张叔辽命令官兵甚至百姓死守襄平城,而慕容迦则为攻破襄平做着最后的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后,慕容迦又颁布了一道法令:一旦城破,以后这些汉人也就是鲜卑人的子民了,要善待他们,不许再抢夺老百姓财物,不许qiáng_jiān妇女,不许无故杀人,否则军法处置。
同样的法令,也颁布给了慕容翰和叱利莫风。
此军令一出,不论是虎啸骑慕容铁骑的士兵都一片哗然,这与他们的传统不符呀,胡人与汉人争斗数百年,一旦破城定以掠夺杀人为主的,尤其那些向往汉人女人的士兵,更是对慕容迦的这道军令,更是暗生不满。
慕容迦的军令无疑让鲜卑士兵们心中有所不服,但既是军令,还是要遵从。
慕容大军如今已经压在了襄平城下,襄平城下慕容迦一身戎装,攻城兵、弓箭手、投石车、云梯都蓄势待发,等着慕容迦下达攻城的命令。
襄平城头张叔辽也是铠甲上身,同样是弓箭手,投石手,火油准备就绪。
一场攻城大战即将拉开。
张叔辽望着这铺天盖地的慕容士兵,又回身看了看城内与自己准备死守的几千士兵,他的眼睛不由的红了。
这几千士兵是仅剩下的守城士兵,自己的三万士兵,在两次太子河大战中,已经被慕容迦打得所剩无几。
而城下慕容迦却有近十万铁骑,在太子河一战中,慕容虎啸骑只折损了几千人,是他十几倍的兵力。
虽说城防坚固,易守难攻,但是破城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张叔辽狠了狠心,望着这数千将士,他已经做了必死的决心。
骤然之间,梁军鼓声号角大作,先是弓箭手万箭齐发,空中箭矢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划破晴空,射向襄平城内。
张叔辽的襄平军只好龟缩于城头之内,只要稍微有所探头,或起身,便会被箭簇所伤。
投石车向城墙和城门以及城内投以重石。
“大家都藏好,等着步兵上来。”
张叔辽冲着士兵们喊到。
他也是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的老将,步兵要攻城之时,弓箭手和投石车都会停下来,这是因为攻城的士兵与守城士兵对抗,远程投射在伤敌军的同时,也会伤了自己人,何况攻城一方都会用远远大于敌军的兵力。
正如张叔辽所料,攻城的重甲步兵,亦是扛着云梯,平地席卷而来,这是由一部分虎啸骑的骑兵改为步兵的,上马骑兵,下马步兵,这是慕容迦为攻城特意训练的一部分士兵。
待步兵在箭簇和投石车的掩护下,到了城墙之下,弓箭手和投石车都停了下来。
“放!”
一声令下,城上的襄平军的箭也是铺天盖地向城下射去。
而慕容迦的重甲步兵除了身上的装备,又拿出了盾牌护身,架着云梯向城头爬去,不断有人掉下,又不断有人上去。
由于只能登云梯而上,因为只要有鲜卑士兵登上城墙,即刻被数名襄平士兵持刃迎上。
凄厉的嘶喊,疯狂的杀戮,炽热的烽火,鲜卑士兵越上越猛,死不罢休,而襄平士兵也杀红了眼。
见弓箭难以阻挡攻城的势头,眼看上来的鲜卑士兵越来越多了,张叔辽又喊到:“上火油。”
于是一个又一个装着火油的瓦罐从城上砸在了慕容士兵的身上,随后火箭射出,伴随着一声声惨叫,鲜卑士兵从云梯上不断的跌落下来,就连地上没有上去的,被火油淋到,也瞬间成了火团,大叫着、翻滚着。
“大将军,襄平军竟然上了火油。”
青鹘看着自己的同胞被烧得如此惨烈,心中激起了极大的愤慨,他此时已经忘记自己是入侵着的身份。
“嗯,汉人真是卑鄙,我就不信他们的火油用不尽,我鲜卑士兵十万,看他们能烧多久。”
慕容丘达眼睛冒着火,他的心中竟然只想着攻城,而对自己的士兵毫无恻隐之心。
“鸣金收兵!”
“什么鸣金收兵?大将军,现在攻城的关键时刻,为何在这个时候收兵,他们的火油支持不了多久的。”
慕容丘达很显然不赞成慕容迦在此时下这样的命令。
“此时收兵,会对大大的打击军队的士气,还请大将军三思。”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让慕容的将士白白送死。”
“可即便我们今日收兵,他日再战,难道就不会面临他们再用火油吗?与其如此,不如一股作气。”
“丘达,你说的不无道理,但是今日就到此为止吧。”
“大将军”
“副帅不要再说了。”
“若是大将军一意孤行,属下也只好领命,但是这后果大将军可要想清楚了!”
“鸣金收兵。”
慕容迦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强硬,不容质疑。
“好吧!”
慕容丘达见慕容迦执意如此,他也只好服从。
“大人,他们撤兵了,他们撤兵了。”
襄平军的将士见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