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谷浑想不通段氏姐妹为什么一直跟右贤王府过不去,也看不出什么心机来,但是伤了大阏氏这后果,是很严重的。
但他见杨韵跪在大帐外,又于心不忍,于是上前道:
“弟妹,你先起来,看看大阏氏的情况再说,或许事情没有那么严重。”
杨韵摇了摇头,笑了笑,她知道这是吐谷浑的好意,但这好意恐怕也是于事无补。
“大王兄,此事虽说是段务语兰挑衅在先,说到底是周蓉伤了大阏氏,恐怕要重罚,我不能让周蓉一个人扛下这个事,我不能看着周蓉出事。”
青鹘听到杨韵的话,他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失去了女儿小绒花,他不能再失去周蓉,虽然杨韵要与周蓉一同扛下这件事,可这事的背后是整个右贤王妃,他又不想连累右贤王府。
他的心当真是乱成了一团,忽然他发现周蓉不在,便问道:
“周蓉呢?”
“她在大帐内,周姐姐现在的情绪不好,无忧姐姐和庞庄主在安慰着她。”
青鹘听了杨结的话,转身进了大帐,他不能让周蓉一个人领罚,无论大单于如今处罚,他都要陪着。
吐谷浑看着杨韵带着杨结这样跪着也不是个法。
便劝道:“弟妹,先起来,我们一起进帐看看大单于怎么处置再说吧。”
杨韵摇了摇头:“大王兄,你先去看看大阏氏如何了,以周蓉的功力,我怕那一掌真把她打坏了,我不能让周蓉一个人去扛,周蓉今天是为了我才弄成这样的。”
慕容迦见杨韵如此,也跪了下来,他拉着杨韵的手,一脸的坚定:
“大王兄,我陪着师妹一同在大帐外等候消息,你替我们先去看看情况,周蓉的事就是我们右贤王府的事,当初也是受我们连累,才让青鹘和周蓉失去小绒花的,我不能再让青鹘失去周蓉。“
慕容迦和杨韵不愿进大帐内,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不愿在段务鹤音面前跪着,既然他们要认错,避免不了要受段氏姐妹的发难,与其当面有口难辩,不如静待结果。
吐谷浑看着一心想保周蓉的慕容迦和杨韵,他觉得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还是先进帐看看吧。
吐谷浑刚想进大帐,又被慕容迦叫住了:“大王兄!”
吐谷浑的脚步停住了。
“大王兄,如今这情势,你千万不要替我说话,你先保好自己,今天的事怕是不简单。”
吐谷浑此时心里也憋着火呢,刚刚兄弟三人聊的不算愉快,慕容迦怕吐谷浑替他一说话,让慕容廆有了更多的借口。
“知道了,你大王兄虽然鲁莽,但不是没有脑子,这里还是我乌侯秦的地盘。”
说完便跨进了大帐之内。
此时的段务鹤音已经醒了,她在慕容廆的怀中,青白的脸色嵌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微微的吐着气,仿佛呼吸重了都会让她的胸口产生巨痛,如同一个垂危的病人,只剩下口中的那半点生气。
而在他们的面前是段务鹤音吐了已经变成殷红色的两口血。
此时的青鹘已经带着周蓉跪在了一边,等待着段务鹤音的结果,同时也等待着慕容廆的发落。
此时的周蓉脸色已经转过来了,她的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头脑也清醒了,她知道自己伤的不是段务语兰,而是段务鹤音,自知闯了祸,一声不吭的低着头,此时她想的已经不是解气的问题,而是如何不连累杨韵。
而大医官则跪在段务鹤音的面前,替她诊看着身体的情况,脸上有些凝重,看来周蓉这一掌当真是伤得不轻。
大帐里的人不少,可谁也不敢说话,连庞清和无忧也只能站在一边静观其变,按他们的江湖经验,不用诊脉便知道段务鹤音被伤了心脉。
而这种伤,大医官的药未必有他落凤山庄的伤药更有效,可庞清此时却不愿意出手,他不是怕段务鹤音将灵药也会变成害她的毒药,而是他还要观察一下慕容廆的态度,这药一定要在关键时刻才能拿出。
此时吐谷浑走进了大帐,他看着段务鹤音的气色,又看了看跪在一旁的青鹘和周蓉。
轻声问向慕容廆:“大阏氏的伤势如何?”
慕容廆摇了摇头,看向了大医官。
大医官此时也诊完了:“回禀大单于,大阏氏被伤了心脉,内伤严重,臣这就开几副药。”
“有性命危险吗?”
“暂无性命之忧,不过心脉是人的命本,大阏氏恐怕要好好调理一段时间,不可动怒,不可用力,若是调理不好,留下痛根,就算现在治好,以后恐怕也会影响寿命。”
“你先下去为大阏氏煎药吧。”
慕容廆吩咐大医官先下去,毕竟接下来的事,他没必要在场了,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大医官也是个明白人,收拾好药箱便下去了。
见大医官走了,段务语兰立即跪了下来,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哭相虽然难看,却非常有效:
“姐夫,是语兰不好,是语兰连累了鹤音姐姐,是语兰的错,都是语兰任性说了几句难听的。”
随后,段务语兰双指向了周蓉:“都是她,是她对鹤音姐姐痛下杀手的,语兰虽然说了几句任性的话,可鹤音姐姐终究是大阏氏,你们右贤王府的人不能下这样的狠手呀。”
段务语倒打了一耙,她轻描淡写的将自己的毒舌挑衅说成了任性,对周蓉针对的她却只字未提,硬生生的说成了周蓉要对段务鹤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