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儿?
小绒花的情况,让杨韵也倍受打击,这么漂亮可爱的孩子怎么会变成痴儿。
“姆妈、姆妈......”
小绒花伸出小手让她抱的情景,不断的浮现在了杨韵的眼前。
杨韵是真心的将这个孩子当成自己女儿一样看待的,她难以接受小绒花的结果,她强忍着要流下来的泪,声音已经近乎哀求:
“大医官,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唉!”
大医官摇着头:“我先开副药试试吧。”
“不过......”
“不过什么?”
“王妃,这虎狼之药,就连大人都难以承受,这孩子恐怕更是不行,若是救不了,孩子可能还会倍受煎熬,所以......”
杨韵明白了,大医官的意思是,这猛药孩子承受不住,与其让孩子受罪的离开,不如让孩子平静的离开,何况就算侥幸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孩子也是个痴儿。
也就是说痴儿都是最乐观的结果。
所以大医官希望他们作出个决定,是否需要试试用这猛药。
虽然她是王妃,是孩子的姆妈,可是青鹘和周蓉却是孩子的亲生父母,这个决定权在青鹘和周蓉身上。
可是让周蓉去做决定,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她能承受这个打击吗?
杨韵的内心矛盾着,这样的决定,就算再有主见的人,恐怕也是不知如何是好的。
一旁的青鹘,同样也是内心受着煎熬,他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女儿离开,他也不想女儿受罪。
大医官摇着头叹着气,吩咐青瑶带他去给小绒花开药了。
他先把药开了,让青瑶将药煎好,至于是否给孩子服下,就看王妃和青鹘最后的决定吧。
见大医官离开了,杨韵对青鹘道:“孩子的事也瞒不了她几时,不如就让她有个精神准备吧。”
“我真不知道如何向周蓉开口,当初是我从她手上夺走的小绒花,唉......”
青鹘此刻无比懊悔,他没想到短短的几天时间,就要直面女儿的生死。
“你也是为了王府,说到底是右贤王府对不起你们。”
“王妃,不要这样说,我们也是王府的一员,大阏氏和慕容丘达是铁了心让置王府于死地。若是真的到了宗族那里,我们王府上下,哪有幸免之人呀。”
说到这,青鹘的关节咯咯的响,这个仇在段务鹤音身上,他一定不会忘记的。
可如今最要紧的是如何跟周蓉开口。
这真的是要了周蓉的半条命呀。
“还是我去说吧,你去说周蓉肯定接受不了,或者我去说会好一些。”
周蓉跟着杨韵这么多年,虽然尊卑有别,却是情同姐妹,杨韵的话她一向听的,或者也真的只有杨韵才能让她好受一些。
随后杨韵将小绒花的情况,向周蓉说了一遍,虽然很艰难。
这样的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是无法接受的事实,周蓉也是一样。
这些年她也经历了不少,虽然女儿是她的心头爱,但是她跟青鹘一样,不会责怪右贤王府连累了小绒花,虽然心痛难当,但她是非恩怨却分得清楚。
冤有头债有主,她是右贤王府的一员,她的仇人是段务鹤音。
反而相比之前的撕心裂肺,周蓉此时表现的出乎意料的平静。
她轻抚着小绒花,在女儿的头上轻轻的吻着。
她惨白的脸上透深沉的悲哀,她依旧努力着挤出一丝慈爱的笑容,可泪珠却止不住的滚了下来,她想说我的小绒花只是睡觉了,看她多漂亮呀!
可是所有的呜咽都哽在了喉咙上,让她说不出话来。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意识是清晰的还是混沌的,她心底的灵魂已经被撕成了一颗颗、一粒粒,破碎了,她开始变得不完整了,她被毁坏了,一切的快乐或许不再重来。
杨韵泪眼看着眼前的一切,抖索着双唇,用极其酸楚的声调,替在场的所有的人做出了这个最艰难的决定:
“让孩子平静的离开吧!”
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她的心随着小绒花气息变弱,也开始不停的往下坠,。
而慕容迦见杨韵迟迟不来前院,似乎也隐约感到不妙,带着大哥吐谷浑,表兄仆兰暮江也来到了青鹘的小院。
“孩子怎么样了?”
慕容迦问道。
杨韵摇了摇头,示意大家先行离开。
慕容迦从青鹘和周蓉的神色中,看出了什么,不再说话,跟着杨韵一同走到了房间,来到了偏厅。
“孩子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杨韵一脸的悲愤,当时段务语兰可是保证要将孩子好好的送回来的。
“我们去王廷的时候要孩子的时候,孩子已经是这样了。”
仆兰暮江说道。
“阿姊。我见小绒花看着不好,便当着大单于的面问老嬷嬷。大单于也责令那老嬷嬷如实招来。
老嬷嬷说,小绒花被抱走时哭着要阿娘,段务语兰便吓唬了她几句,恐怕是受到惊吓生病了,当天晚上便发了高烧。”
杨结接过仆兰暮江的话,开始讲述事情的经过。
“那老嬷嬷就没有去请医官?”
“老嬷嬷说她怕承担责任,曾经向段务鹤音和段务语兰禀报,可段务语兰却责怪老嬷嬷大惊小怪,而段务鹤音让老嬷嬷先回去。
后来小绒花高烧不退,又开始打摆子,老嬷嬷怕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承担不起,又去找大阏氏,可大阏氏却说她的儿子还病着,不许给小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