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清脆的声音,段务鹤音走了进来。
她走到宇文使者面前,驻足停了一下,鼻子里发出轻蔑的冷哼。
随后快步走到段务目尘面前。
“父汗,我要嫁给谁,自然由我自己做主,何来儿戏一说?”
“鹤音郡主,太不像话了,我们在谈很重要的事情,你一个女儿家,怎么可以来到大帐。”
大都户见段务鹤音对宇文使者无礼,他训斥着段务鹤音。
大都户段务阿木黎是段务目尘的叔叔,段氏最有威望的宗亲长老,所以他训斥段务鹤音,段务目尘也不能说什么。
“是呀,鹤音,我们在跟慕容部和宇文部商讨大事,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这样无礼的闯进大帐?”
“父汗,你们现在说的大事,就是我的婚姻大事,我自然要来。虽然联姻关系到部落之间的利益,但这也是我个人的幸福,难道我就不能发表一个自己的意见吗?”
段务鹤音说完,她跑到段务目尘身边,跪了下来。
嘟嘟着小嘴,撒娇道:“父汗,女儿是段部的郡主,自然也要为部族未来着想。父汗你最疼鹤音,也一定希望女儿幸福。我们鲜卑草原上的婚姻,一向是自由的,何况大王兄认为此事还需要听听我的意见,那父汗是不是也要听一听女儿心中所想!”
听到段务鹤音的话,段务目尘哈哈大笑道:“我的百灵鸟要自己选夫婿,那你说你要嫁到哪里?”
“我要嫁到慕容部!”段务鹤音指着慕容迦说道。
“慕容部?”段务目尘看向了慕容迦。
“父汗,慕容部虽然现在分裂,但是慕容部自先单于便开始学习汉制,他们有先进的文化,会种粮食,可以修建城池,这些都是我们段部需要学习的地方,何况慕容部与我段部历来都是姻亲,所以,女儿嫁到慕容部也是为部族的未来着想呀。”
看到心爱的女儿想嫁给慕容迦,并且能说出这样一番道理来,段务目尘笑着点着头,何况慕容廆是自己的亲外甥,他这个舅舅应该出手。
“郡主好眼利,虽然说目前慕容氏暂时有些困难,但是我们慕容男儿却个个是草原上的苍鹰,我们的慕容世子的才能,就连晋国的司空张华都称赞不已,而我们的小王子则是草原上的海东青。
何况慕容氏与段氏本就世代联姻,不像宇文部,者要靠抢的。抢不来还要怀恨在心,血洗人家的部落,草原上的豺狼你就算现在与他交好,也总会有咬人的那一天。”
说到这,仆兰暮江的眼中透着些许的杀意。
宇文部的使者见仆兰暮江形容他们是草原上的豺狼,脸上有些挂不住。
又见段务目尘如同看笑话一般,连个圆场都不打,不由的爆怒。
他冷哼道:“段氏既然选择与慕容部联姻,我们宇文部会记住今天的耻辱,休怪他日我宇文部翻脸不认人了。”
说着宇文使者带着随从,拂袖离去。
宇文使者走后,仆兰暮江也将聘礼清单过给了段务目尘。
接下来的几天,慕容迦、仆兰暮江与段务鹤誉协商着关于营救慕容廆的计划。
慕容部之所以有底气拿出这么多聘礼,原来早在来段部之前,慕容迦根据吐谷浑部现有的情况,计算好所需粮食数量,并给查镛写了信,要他筹集五万石粮食运到辽东吐谷浑部。
本来这五万石粮食是作为结盟的条件,不成想却成了聘礼。
当仆兰暮江找到段务鹤誉言明聘礼数量,加上段氏情感上还是偏重慕容氏的,而段务鹤音又喜欢慕容迦,此事也就基本成了。
慕容迦将一切事情都办妥好,便回到了乌侯秦,吐谷浑对于此行结盟成功甚为高兴,大大的夸赞了慕容迦一番。
只是回到乌侯秦后的慕容迦,似乎心情不太好,虽然表面上看着也是积极阳光,但是却难掩忧虑之色。
杨韵几次问他,他却不敢将实情说出,只是借口担心二王兄。
杨韵见他有事情瞒着自己,却也不好继续追问。
而宇文部的使者回到宇文部,将与段部求亲结盟失败告之宇文丘不勤,丘不勤登时气得爆跳。
恨恨的骂到:“段务目尘,你这个乌桓人的奴隶,竟然如此小看于我,他日我定要你整个段氏为你今日的傲慢陪葬。”
说完,走出大帐,冲着士兵喊道:“把我的马牵来。”
宇文丘不勤跨上马,疯一般的冲向了宇文素延的部落。
而宇文素延喝着酒啃着肉,独自欣赏着几个舞女跳舞,酒足饭饱后,他忽然觉得无趣,一脸的不耐烦骂着:
“去去去,都给我滚出去,一天到晚就只会跳这几支舞,看着腻歪。”
舞女听闻赶紧退了出去。
宇文素延挺着肚子走出了帐外,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望着天边红色的大圆盘就要从这一片白茫茫中落下去。
“今日可是难得的好天气呀!”宇文素延自言自语道。
此时一名士兵跑了过来道:“小王,丘不勤王子来了。”
“哦,到哪里了。”宇文素延听闻丘不勤来了,马上理了理自己的皮袍。
“已经进了部落了。”
“哦,赶快去通知百夫长们前去迎接。”
“不必了。”说话间丘不勤已经策马来到了宇文素延的面前。
他翻身下马,直接来到了慕容廆的面前,扬着手中的马鞭冲着慕容廆一顿猛抽。
只见慕容廆的破羊皮袄已经散开了,裸露的皮肤皆是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