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管家一眼就看出宣华和双儿的气质不同。
而人伢子也是眼精得很,看出这是有钱人家的管事。
人伢子满脸堆着笑问道:“您这是买女使?”
“嗯,想买个婢女。”
“是想要粗使的丫头还是主子身边的?”
“给我家女郎买个贴身的婢女!”田管家回道。
“陪小娘子的,这个正合适。”人伢子指着双儿。
原来珍儿的病一直不见好,虽然杨韵为她请了郎中,可是一出大棘城,她便不行了,查镛训斥了查汐月几句,让田管家买了个薄板的棺材给埋了。
查汐月没了服侍的婢女,一到冀州城,查镛便让田管家给查汐月再买个婢女来。
“那这个几两银子?”田管家问道。
“四两银子!”
“买个婢女要四两银子,不行,刚才那个才四两银子!”
“你看这小姑子,模样和气质比刚卖的那个还好。”人伢子指着双儿道。
“姑娘,把手张开!”老管家道。
双儿不情愿意的张开了双手,老管家认真看了看:“姑娘看来也是大户人家服侍小娘子的?”
双儿听到这,扑通跪到地上,扶着宣华哭求道:“求老先生发发慈悲,救救我和我家女郎吧,我们去投亲,跑上遇到了歹人,若老先生肯出手相助,我们主家定百倍、千倍的奉还。”
“这是你家小娘子?”老管家指着一旁的宣华问道。
“是的,这是我家小娘子,我们是洛阳人氏,与亲人走散了,还请老先生大发慈悲。”说完双儿给老管家磕头。
老管家暗暗思忖着:“这丫头模样和气质都不错,那个小娘子虽说瘦弱了些,但看气质,就是不像普通大户人家的,即是洛阳人氏,如若果真如她们所说,若是将小娘子送还,其家人必定重谢,也是做了一桩好事。”
于是老管家说道:“买下你们不是难事,就当我做了一件好事,不过我是为我们小娘子买丫头的,你家这个小娘子我可以好生安排,不过你这个婢女,就要先去照顾我家小娘子。”
“谢谢老先生,谢谢老先生。”双儿赶紧磕头。
“七两银子,我都带走,可否?”田管家也算大方,不愿多费口舌。
“得嘞,老先生仁义,我这就给你出身契。”
“佩儿,佩儿呢?”宣华此时忽然想起,她们是三个人,如今怎么只有她和双儿两个。
“佩儿被人买走了吗?”双儿也跟着问道。
“什么佩儿,只有你们两个。”人伢子一听她们叫佩儿,他知道佩儿被他那大汉奸污时,不堪大汉的羞辱折磨,撞墙自尽了。
“你们命好,遇到这么大的一个买主,还不快跟着去,你们那个佩儿被大主顾挑走做妾了。”
人伢子编着瞎话,将宣华和双儿推到了管家面前。
离开了人市,老管家将宣华和双儿带到了城中最大的客栈,只见客栈门口挂着“今日谢客!”。
见双儿一副奇怪的神情,老管家笑道:“我们主家将整个客栈包下了。”
同时老管家又交待道:“我姓田,是管家。我们主人姓查,江东人氏,是商人,此番去鲜卑慕容部,路过此地,一会我带你们去见主家,你们若是有名的大户,主家走南闯北,兴许知道你们家。”
见老管家提到了慕容部,宣华和双儿欣喜不已,双儿问道:“你们去了慕容部,你们可见到了慕容王子?”
“哦,你们认识慕容王子?”
此时从客栈内院向外走出几个人,其中一个人说道:“查总舵主留步。”
见主人过来了,老管家制止住宣华想说的话,恭恭敬敬的站到了一边。
此时只听查镛道:“请转告齐王,他要的货,查某半月内必会送到。”
“齐王司马冏,就是他起兵叛乱,逮捕了母后。”听到这宣华不禁心中一颤。
送走了客人,查镛见老管家回来了,还带着两个姑娘,问道:“田管家,这就是你给小娘子买的丫头?”
“总舵主,请进一步说话。”田管家将查镛让进了屋内。
过了一会,田管家出来了,一脸的慈祥:“主人叫你们进去。”
查镛硕大的身子坐在了一把太师椅上,悠闲的喝着茶,不紧不慢的说着:“听田管家说,小娘子也是出身大户,落难于此,敢问姑娘是哪家的小娘子?”
听到查镛问自己是哪家的小娘子,宣华想到刚才听到的话,她不知道查镛与汝南王的关系,不敢说自己的真实身份,她改口道:“我姓马,是洛阳马家的。”
“洛阳马家?”查镛一脸没听过的表情。
“总舵主,这姑娘与慕容王子相识?”老管家道。
“哦?你竟与慕容王子相识!”
老管家的话引起了查镛的兴趣:“洛阳马家,恕查某见识浅薄,敢问姑娘家是做什么的?”
“我们家是商人,做.....做布、布庄生意的!”宣华说完红着脸低下了头。
查镛听闻思忖着:看这姑娘的神态,怕说的不是真话。
于是冷脸道:“姑娘,听你的口音,洛阳人氏不假,但京中的小娘子能与慕容王子认识,怕不是普通的商人吧,可是几大门阀中,未有马氏呀!”
说完查镛眼睛一瞪,声音如雷一般道:“你当真姓马?”
吓得宣华登时就慌了。“我,我是姓马。”宣华吱唔着。
“那你家住在何处,洛阳城的哪条街,哪个坊?”查镛嗡声嗡气的声音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