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暖脸色冷了下来。
刚才卫生间里的旗袍女跌跌撞撞走过来,直接挽住了其中一位中年秃顶男的手臂,一双眼睛狠狠攫住桑暖,哭哭啼啼诉苦。
“老公,你一定要帮我讨回公道啊。”
围绕在裴泽寒身边的宾客瞬间一愣。
与此同时,前厅里觥筹交错的喧闹也随之停滞了下来。
四面八方无数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他们这边。
中年秃顶男闻言面色一变,如今这局面,四周都是有头有脸的商界大拿,秃顶男想制止女人的话,却是晚了。
“老公,就是她,把我堵在卫生间里打了一顿,我的镯子,咱妈送我的传家宝也让她给打碎了,怎么办?
妈会恨死我的,你一定要帮我做主啊。”
女人手中捧着翡翠玉镯的尸体,哭声渐大,整个人都在颤抖,那摇摇欲坠的模样,仿佛她男人不帮她出气,她就要就地撅过去一样。
围拢在秃顶男身边的商界朋友不约而同与之拉开一段距离,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秃顶男看向女人手中的碎玉,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这镯子确实是他们家的传家宝,明末清初的物件,距今也有百年历史了。
是家族主母的身份象征。
如今碎了,要是让家里人知晓,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秃顶男责怪自己女人的同时,对桑暖生出了极大的不满。
他板着脸,脑中翻转,思索对策,不经意对上了裴泽寒冷冽如刀的目光,吓得他赶紧移开视线。
心中顿时鸣如擂鼓!
他在干什么?
他刚才竟然想要跟裴泽寒硬刚!
他不想要命了!
忽然。
桑暖开口缓缓说道:“看来,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这时候。
前厅宾客看向桑暖的目光中微微起了变化。
旗袍女顿时大喜,拽着男人衣袖,“老公,你听听,她承认了,就是她打得我!
就是她摔碎了咱们家的传家宝!
老公,我衣服都破了,指甲也断了!我们来裴家不是来做客的吗?
她怎么能打客人?
裴家就是这样待客的吗?
我好疼啊,我全身上下哪哪都疼,我是不是骨头断了,我会不会死……”
旗袍女对上桑暖似笑非笑的目光,顿时收声,吓得往秃顶男身后缩了缩。
“你做什么?你别过来。”
女人见桑暖朝她走了过来,吓得心脏差一点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她不停给自己鼓劲儿。
强迫自己镇定。
她说裴泽寒的那些坏话,只要她桑暖还想在裴家待下去,就不敢冒然在这里拿出来。
现在是她砸坏她镯子在先,理全在她这边儿,她不怕她!
“我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没有数吗?”
桑暖缓缓逼近。
“没有裴家扶持,你们王家能有现在的发展?
是不是我老公让你们家赚得太多了,你撑得慌?
连自己是哪根葱都不知道了?
吃裴家的,喝裴家的,完了在背后嚼裴家家主的舌根子。
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犯贱!
我今天以裴家主母的身份告诉你!
我不仅今天会打你。
以后,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桑暖没别的,谁敢在背后议论我老公,就最好祈求别让我知道,否则,这代价,不是你们能付得起的!”
秃顶男再怎么说,也是京都商界占有一席之地的大佬,被桑暖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威胁,面子里子全都没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他把旗袍女推去身后,阴鸷目光从桑暖身上一扫而过,直直看向裴泽寒。
神情愤慨道:“裴总,不管怎么说,我们来者是客,贵府家眷的做法,实在是……”
他话还没完,就见裴泽寒挥手叫来了老宅管家和俞松。
“来人!送客!
从今往后,王家在裴家宴客名单上除名!
永不准踏入我裴家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