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尚不容九黎躲避,再次抬起她的下巴,幽幽说道,“且听我说完。”
九黎赌气一般,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阮尚宠溺的笑笑,“所以我便想法设法的将你拐带回凤鸣山。”
九黎略略点头,这说的倒是实话,当初为了拐带她,这人确实费了不少的功夫。
“刚上山的那一日,我生怕你偷偷的离开,费了不少的心思想要将你挽留下来。”
九黎回想往日里的种种,忍不住噗嗤一笑,“确实如师父所说。撒泼打滚,一哭二闹。没有你不会的。”
阮尚轻点她的鼻头,笑得愉悦,“那还不是怕你离开,那些东西其实也不难,看上几次便也学会了。”
九黎神色一沉,“怕不是从九黎上仙处学来的吧!”
语气之别扭,吓了自己一跳,忙轻拍自己的嘴,懊恼的回补,“徒儿没有其它的意思……”
阮尚将揉着被她拍过的脸颊,九黎有种错觉,觉得他像是摸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这个想法真真儿吓了自己一大跳,胡乱的将他的手扯下来,问道,“接下来呢?”
“接下来,在我一哭二闹,不住的挽留下,你终于愿意留了下来,”
九黎心里默默的呲牙,那是挽留么?那是强留好么。
“后来,因为苦海的异动,为师频频外出,无暇顾及到你,甚是遗憾。”
九黎眼皮一沉,“苦海,可是魔尊被封印的地界?!”
阮尚缓缓的点头,九黎了然,“怪不得,烈焰曾说过要带我去往苦海之地。”
“是啊,他知晓你是师父的转世,可笑的以为,只要你重新修炼,便能将封印魔尊之力再次为你所用,真是可笑至极。”
原来如此,怪不得魔族最近频频有所动作,烈焰对她态度不明不白,原来还有这一出儿!
随后九黎心里叹息一声,虽说烈焰如此想,可师父你不也是害怕如此么!
不想要将气氛搞得生硬,笑得得意,
“有麻雀叔照料,如此也甚好。”九黎为了宽阮尚的心,谁知又踩了此人的“尾巴。”
伸手便捏她的脸颊,九黎呼痛,这才放手替她揉着,
“如何能一样,胡麻雀能与我相比较么!”
得,亏的她以为阮尚的本性如阮籍一般,看来他骨子里就是那个一哭二闹的贼老道。
“胡麻雀整日里在我眼前卖弄,你今日同谁打架去了,明日又有何鬼点子。你可知晓为师心里有何感想?”
阮尚一双剑眉里都是委屈,九黎好笑的抚他的手臂,哄小孩子的语气道,“不气哦,师父动不动将麻雀叔丢在山脚下,也算是为自己出口气了。”
阮尚这才偃旗息鼓,从善如流的点头,“有几分道理。”
九黎后知后觉,合着她当年的那点子小心思。被胡麻雀这厮,连皮带肉的都卖给阮尚啦?!
“后来,烈焰的出现,令我惊慌不已!”说到此处,阮尚语调冷了下来,在他怀抱里的九黎也是虎躯一震,觉得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命运转折点了!打起精神,竖起耳朵,听阮尚娓娓道来。
“那日烈焰的出现,令我方寸大乱。原本你能在我的庇护下,能潇洒肆意的过完这一生,也与不妥。可我明白你的聪慧之处,见过烈焰,你如何会对你的身世不起疑心。”说到此处,阮尚苦笑一声,“所以,在你十八岁生辰那日,离开终究是来了。”
九黎此时觉得有些歉疚,若不是因为她,师父大可不必受这些伤害。
阮尚瞧出她心中所想,轻摇头,“护心龙鳞是我自己愿意赠予你的。放在你身上,也是为了宽我的心。且龙鳞与我心脉相通,无论你在何处,我都能感知到你。”
九黎眉头紧促,极为不赞同。“可是,护心龙鳞,最为强硬的铠甲,你将护心龙鳞赠予我,那岂不是将命门暴露与众!”
这也是她执意要将这护心龙鳞送还给他的原因之一。
“你若是不能好好的,我要这护心龙鳞有何用!”
语气波澜不惊,但听在九黎的耳朵里,犹如排山倒海一样在心里倒腾,不住的猜测,阮尚这是个什么意思,这话说到这儿,怎么听起来哪儿觉得怪怪的。
垂下头,啃着自己的指甲,死活不敢抬眸再瞧他。
阮尚无奈盯着她秀气白皙的脖子,重复道,“你在,我才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
九黎眼皮直跳,结结巴巴的求解释,“师父的意思是,你曾极为喜爱你师父,九黎上仙。所以,因为我是九黎上仙的转世,你也在所不惜的想要保护我?!”
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期待,九黎心口像是踹了兔子一般,跳的厉害。
阮尚勾起的唇角,犹如带了三月里的春风,温润扑面。九黎的心坎儿里犹如被春水吹过,漩旎连连。
“方才说过了,你就是你,师父是你,九黎也是你!我喜欢的正是你这个人。无关其它。”
九黎的脑海里炸开了来,眼前儿有一瞬间的漆黑。他,,他刚才说什么?
“不,不,不是,你说你方才,喜,喜欢我?可,可是我们相差几千岁!”
阮尚无奈又好笑的盯着放在心坎坎里的人,这脑回路果真与旁人不同。他还以为,她会回他,他们是师徒,如何能在一起,他都准备好说辞,可偏偏都没用上。
不过不提也好,免得她觉得惊世骇俗。
“唔,是差了几千岁,不过,好在这些年来,为师并不显得太老,所以想来与你还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