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开车,和紫苏来到了本草堂。
这是一个中药店,但也卖些普通的西药,规模不小,客人也很多,里面还有坐堂看病的大夫。
大夫是个女子,二十七八的样子,一张白皙的瓜子脸,零星几颗雀斑点缀,透着一股灵秀之气。
穿着紫罗兰的连身棉布裙,外面没穿白大褂,如果不是她在给人把脉,完全看不出她是一个大夫。
这么年轻的大夫很少。
而且一般药店并不负责给人看病,更多的是拿着方子开药,如果方子错了,责任也不在他们。
“两位,要抓什么药?”药柜里头一个药师问道。
萧翎扫视一眼:“你们这儿老板呢?”
给人把脉的女子微微抬头,看向萧翎和紫苏:“我就是。”
萧翎走了过去,问道:“宋立民跟你怎么称呼?”
“他是我爸,我叫宋铁。”
萧翎:“……”
紫苏:“……”
好好的姑娘,为什么要叫宋铁?
“宋小姐,听说你们这儿有马墨?”
宋铁知道来人是谁了,但表面不动声色,问道:“你们要买马墨?”
“没错,有多少买多少,钱不会少给的。”
“咱们到里面谈吧。”
于是萧翎和紫苏跟随宋铁进了后院。
本草堂外面是个大堂,后院也有几个房间,是他们的仓库,还有工作人员的宿舍。
宋铁进了其中一个房间,有个不小的待客厅。
“先坐一会儿。”
招呼萧翎和紫苏坐下之后,宋铁走向旁边的木柜,掏出一副茶具。
烧水泡茶。
“这是朋友送的紫笋,我也不懂茶,你们尝尝。”宋铁坐在他们对面,把茶递了过去。
萧翎和紫苏拿起茶杯,正要送到嘴边,又都一起停了下来。
这茶有问题!
茶里被下了药,但这药的水平不高,否则也不会一闻就闻出来。
萧翎的医术来源于碎玉手串的神识,这些神识存在在他脑海久了,也会影响他的大脑,感官收集到的信息传达到大脑,立即就能做出判断。
而紫苏,出身紫家门,从小就跟药物打交道,一般常见的毒药,也瞒不住她。
茶里掺杂了一些生物碱,比如曼陀罗、草乌等。
只是不明白宋铁为什么要给他们下药。
萧翎放下茶杯,看了紫苏一眼,怕她并不知道茶里的问题,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紫苏也放下了茶杯,笑道:“宋小姐,还没问你呢,你手里有多少马墨?”
“大约50几克吧。”
“好,您开个价吧。”
宋铁没有开价,而是指着面前的茶,笑道:“你们怎么不喝?是不喜欢紫笋吗?没关系,我这儿还有大红袍和龙井。”
萧翎笑道:“茶太烫了,待会儿再喝吧。咱们还是谈谈马墨吧?宋小姐,我们等着马墨前去救人,请你帮这个忙。”
“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这儿有马墨的?”
“从新闻上看到的,令尊大人生前收藏的马墨,是上过新闻的。”
宋铁笑道:“确实有这回事,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竟然还能被你们找出来,你们也不容易啊!我还记得当时采访我爸的是民生频道的记者,叫什么来着?叫易羽吧?当时我就在身边,看着他采访我爸,还送了我一盒油画的颜料。”
“忘记告诉你们了,我小时候学画画的,还拿过市里的奖呢。我给你们看看我的作品吧。”宋铁说着又起身进了客厅旁边的偏屋。
萧翎和紫苏不由对望一眼,这女人指点有点毛病,他们来这儿找她,是为了欣赏她的油画吗?
显然,她是故意转开话题,不想谈马墨的事。
但这话题转换的也太生硬了吧?
一会儿,宋铁拿着一幅油画出来,模仿梵高,上面画的是向日葵,但有些枯萎,插在花瓶之中,像是好久没浇水似的。
“这是我十几年前画的,那个时候我爸还在呢,你们看看。”
她把油画递了过去,又看了他们面前的茶杯一眼,看到里面的茶水已经空了,难以抑制的露出笑容:“这茶味道怎么样?”
“我们也不懂茶,说不出所以然。”萧翎笑了笑,立即转换话题,“宋小姐,我们是为马墨而来的,咱们还是谈一谈马墨吧。”
宋铁看到他们已经把茶喝光,接下来就等着发作了,也就不再虚与委蛇,说道:“抱歉啊两位,马墨是我们家的传家宝,我爸传到我的手里,让我一代一代传下去,没打算卖。”
“多少钱都没关系,两千万够不够?”
“这不是钱的问题,再说我也不缺钱。”
紫苏道:“宋小姐,我有一个病人,得了红斑狼疮,她的症状需要马墨入药才能治好,请你大方割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我也是学过医的,红斑狼疮现在是绝症,怎么可能治好?你们编也不编个像样的理由,把我当傻子吗?”宋铁语气严厉起来。
“不是,我……我的头怎么这么晕?”
紫苏身形一软,突然就倒在了沙发上。
萧翎假意拿手去推:“你怎么了紫苏?”推了两下,他也把头一歪,倒在紫苏身边。
宋铁叹了口气,说道:“对不起,我也没办法,谁叫你们得罪了懿友社呢?”
萧翎心想,什么意思,难道她是被什么人强迫而给他们下药吗?
接着就听宋铁打电话:“喂,佟姐,全部药倒了,你们可以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