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柳承恩是想着直接盖砖瓦房的,他手上现在有银子,完全可以盖房子让家人住地好一些。
可是偏偏事情又有一些隐患,若是被那些人知道了他手上有银子,估计立马就又要以亲情为枷锁,然后痛哭不该把他们分出来,应该合着一起过了。
所以,柳承恩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只是建竹屋。
当然,他建的竹屋自然是跟别人家不一样的。
他们家现在住的这种就很结实,而且因为做了两道竹墙,还能起到很好的隔音防风的效果。
这一次,柳承恩是打算建他们的新房的。
竹子是几个族亲帮忙弄回来的。
柳承恩因为从小就聪慧,所以一直很受族里重视。
可是偏偏接连两年未能让他去考秀才,这让族里的几位长辈很是不满。
特别是去年那一次,若非是他的堂兄故意将他打伤,怕是现在自己早已经准备考举人了。
当然,若非是那一次,自己也不可能到这里来。
柳承恩既然承接了这具身体,那便得想着完成了原主的心愿。
再说了,这个封建社会时代,若是不想被人欺凌,那就只有考功名这一条路。
就算是不当官,也一定要有功名在身。
建房子需要的东西,柳承恩都准备地差不多了。
之所以这么晚才建,自然是有理由的。
对外只说是一直未凑够银钱,再加上这次回来,他瘦了不少,所以村民们也只以为他是为了盖房娶媳妇,帮人抄书累的。
对此,柳承恩自然是不想解释的。
待绣姐儿过门之后,很多事情,就可以慢慢地规划了。
毕竟,绣姐儿是目前十里八村出名的心灵手巧,还是个能聚财的小金宝宝。
柳承恩现在虽然有力气,可到底是读书人,所以他的几位族兄族弟倒是干地卖力,还嘱咐他莫要伤了手。
人多力量大,而且柳承恩说是家里不方便,所以便只给工钱,不管饭。
年轻力壮的汉子们,一天给二十文工钱,只是帮着垒院墙和建竹屋,不过十余天,便已经有模有样了。
当初找到族长的时候,族长的意思是不需要给自己族人付工钱的,可是柳承恩坚持给。
用他的话说,有邻近的乡亲们过来帮忙还要给工钱的,哪能自己人就不给工钱了?
如此,族长便点了头,只说是最后建完了再一起算。
柳承恩这边建竹屋,他的阿爷阿奶以及几位叔伯,没有一个过来帮忙。哪怕是过来看看都不曾。
柳老二微微摇头,也便彻底地死了心。
柳承恩的娘方氏,是个能干的,只是年纪大了,身上难免会有一些病痛。
再加上这两年也的确是为了这个家操碎了心,所以今年开春,也跟着大病了一场。
好在,总算是挺过去了。
现在大儿子的喜事近在眼前了,方氏整个人也是精神奕奕的,天天想着喝媳妇茶了。
方氏手上现在还有十几两银子,外加几百文的铜钱。
这都是大儿子给她的。
方氏可是锁的严严实实的,一个铜板都不肯在外面放,就怕当家的一个想不开,又捧着钱巴巴地往别人跟前凑了。
方氏坐在椅子上纳着鞋底,这是给柳承恩做的新鞋,打算成亲的那天穿的。
“当家的,咱们家这一建竹屋,你可知道要花多少银子?”
柳老二正在做竹椅,“啥?这竹子不都是后山上砍来的?又不怎么下本钱,能花几个钱?”
方氏狠狠地瞪向他,“你是不是傻?这么多人过来,不要工钱的吗?还有,竹子不要钱,那砍竹子的人就不要钱了?”
柳老二缩了缩脖子,没敢吭声。
在这个家里,他现在是地位最低的一个。
先前自己伤了腿,啥也不能干,偏偏自己的阿爹阿娘还以此为由将他们一家子赶出来了。
若非是儿子还有些本事,怕是现在他们一家子就是餐风露宿了。
“我算过了,除了工钱,还有一些料钱呢,这顶子上虽然是用了竹子,可还是再铺了瓦的。总不能新房就漏雨?再加上了这外面的院墙,里里外外,少说也得二十两银子。”
方氏故意多报了一些。
柳老二瞪眼,“啥?咋能花这么多呢?”
“怎么不能了?你家四弟当初盖新房的时候,不是还花了三十多两?”
柳老二一听她旧事重提,又缩回脖子,低头弄自己的竹椅了。
“这新媳妇儿进门,还得摆酒席呢,四郎跟我说了,点心这一块儿不需要咱们操心,到时候苏家会直接派人送过来。酒水方面,四郎说他的同窗会帮着解决,咱们只需要解决一下肉和菜的问题就行了。”
柳老二的手顿了一下,眼神黯淡,自己儿子成亲,怎么感觉就跟是要吃百家饭一样?
柳小莲从屋里出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小笸箩,“阿娘,我听见大哥说不需要买肉了。”
“咋?不买肉还能变出来?”
柳小莲低笑,“哥哥说他跟村子里的两个猎户说好了,请他们帮忙猎一头野猪或者是其它的,到时候能猎到啥,就用啥来办酒席。”
柳老二瞪眼:这也行?
方氏则是怔了怔,找猎户用野味儿?
也不是不行,不过,这也得花不少银子呢。
柳小莲比苏锦绣小两岁,今年才十二。
“阿娘,绣姐姐嫁过来,我可不可以跟她学绣工?我听说她的绣活可是极好的,而且还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