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疏影去拜访了朱夫人。
原本苏锦绣打算自己去的,可是关疏影觉得苏锦绣的身份不合适,都是正四品的诰命夫人了,哪里需要亲自去拜访一个没有诰命的官夫人?
况且,那朱敏的职位也不高,实在是不足以让苏锦绣放低身段。
倒不是关疏影瞧不起朱敏,只是这官场上,自然是有一套不成文的规定的。
若是苏锦绣真地去了朱府,这前脚进去,后脚还指不定要传出什么样的闲话呢。
关疏影则不同,如今七郎的官位并不算是太高,再则,七郎和孟宪则是同窗,所以,她去,自然是比苏锦绣更合适,也不会引人多想。
朱夫人如今有了身孕,所以对外头的事情知晓地也不多,而且她本身也不是那种喜闹的性子,整天也就是在家里养胎看书种花。
这日子过地倒是悠闲。
待听完了关疏影的话,朱夫人才瞪大了眼睛,“你说咱们出的银子,竟然被人抢去了不少,都给孟宪还了嫖资?”
关疏影点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的。那孟何氏说没银子了,便带着一双儿女堵到了我家门口,正好被我大哥大嫂撞见,那自然是要问清楚的。结果一查,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一笔烂帐。”
朱夫人也是气地不行,以为那孟举人好歹和自家男人是同窗,所以才没拦着他帮忙,不想竟是帮出了麻烦。
“那如今该如何是好?你家可还要再资助孟家?”
“前几天我大嫂差人给他们送了一些粮食过去,又给了他们一吊钱,让他们过日子。知道他们家有这么大的窟窿,自然不敢再给多了银钱,怕又被人抢了。只是孟举人写的欠条也是真的,字迹是他的,手印儿也是他的,这帐总不能不还。”
朱夫人气得脸都红了,“这个天杀的孟宪,他倒是死了一了百了了,竟是没想到还能留下这么多的麻烦来。如今还欠多少银子?”
关疏影叹了口气,“欠的倒是不多了,杂七杂八地加起来,还欠三百余两。我家老爷听闻此事,也是无奈,昨儿才差人拿了银子,将那欠条给换了回来。我今日过来,就是特意跟你说一声,孟家的事,你们还是不要再沾了。”
朱夫人哪里能不懂她的意思?
谁能想到这孟宪日子过地一般,还能在外头再养一个娇客?
而且养的还是那种地方的,这比养个外宅花钱还要多呢!
“这件事情,待我家老爷回来,我定要与他细细说道。倒是让你家二爷出了这份儿银子,我心里也过意不去。”
旁人不知道,这朱夫人能不知道这其中的道道吗?
人家柳七郎对这个孟宪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印象了,而且原本也不算是多熟悉,还是朱敏当时觉得自己能力不足,又怕谢家人上门不肯罢休,这才求到了柳家门上,没想到,竟是让人家多出了几百两的银钱。
说出去,朱夫人都觉得脸上臊地慌。
这叫什么事儿呀!
“这倒是无妨。好歹也是同窗一场,这银子我们出也便出了,我今日来,主要倒不是为了银子的事儿。”
朱夫人倾过身子,“那夫人的意思是?”
“听闻这孟举人的女儿今年也有十三了,人长地水灵又是读过诗书的,前几日去堵我们柳家的门时,还妄想勾引大哥,此事被我大嫂看穿,自然是少不得讥讽了几句。我来,只是为了给夫人提个醒,可千万别因为帮人,再把自己的小家给搭进去了。”
朱夫人这才脸色一凛,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了。
仔细一想,那孟举人家的女儿可不正是花朵一样的年纪?
这个时候若是与他们来往地多了,难免不会出什么纰漏。
“朱夫人,我言尽于此。总之我们老爷对这位孟举人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日后也不会再与孟家有任何的牵扯,还请夫人转告朱大人,以后与孟家相关的事情,也莫要再去寻我家老爷商议了。”
这意思,分明就是唯恐对孟家避之不及了。
朱夫人脸色有些难看,也知道这一连串的事情都是自家男人惹出来的,除了笑脸赔罪之外,还能怎么办?
朱夫人也没全都信了关疏影的话,又差了身边得力的人去查。
她家老爷虽然官职不高,可是她自己却是富商之女,家底还是有的。
而且自打孟家出事以来,她自问做的还是很给脸面了,是不到,孟家行事竟然如此地不堪。
当众勾引柳大人,这是活腻了吗?
“夫人,奴婢都差人查清楚了。那位孟举人的确是有位勾栏院里的相好,就叫夏兰,而且听闻欠的银子也都是柳家给代付的。另外,柳家差人过去问话的时候,孟夫人显然没有打算回乡的意思。”
朱夫人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人死了,都不能葬入祖坟,这孟何氏也真是有趣,这是看惯了京城的繁华,不愿意再回小地方了!”
“夫人,奴婢看那位柳夫人说的不差,那位孟家小娘子的心可大着呢,听说除了那次在门口公然勾引柳尚书之外,还曾特意在路边等柳尚书,不过因为柳尚书身边跟着的人多,而且还有衙差,所以那位小娘子没能近身。”
“这消息属实?”
“奴婢不敢欺瞒夫人。听说孟家那位小娘子还暗中收买了柳府的一个粗使丫头,不过因为不在主子身前伺候,所以也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呵呵,这孟家的人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