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毛病,用的是江家的钱,最后建的宅子,也理当是归江家所有。
“现在这宅子里总共住着二十多户,都是咱们江氏的族人。这中间的院子,也是最大的一处,住的就是当初被遣送回来的江许氏。当然,没敢让她住正屋,只是让她带着丫环住了偏房。”
江夫人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一丝波澜。
江许氏,便是江元丰的一位姨娘。
江元丰的父亲江程,如今早已是京官儿了,而且还官至一品,那是绝对的权臣。
而当年江许氏被送回来的时候,江程还是江南的巡抚。
所以,就近,只走了一日的水路,便将人给送到了这里。
当年这位江许氏犯错时,江夫人已经进门了。
而江许氏之所以被罚,还与自己有些关系。
要说这江许氏,其实年纪和她差不多。
因着这位江许氏是当年江程的一位上峰所赠,所以便留在了身边。
只是不想,几年后,竟然起了歹意,险些害了江家子孙,江程大怒,这才命人杖责之后,打发到了庄子里来。
当然,这么多年,江家内宅犯错的妇人不少,有些贱妾,甚至是被直接发卖掉的。
可是这位江许氏不同,因为她是上官所赠,所以当时江程只好将她远远地发配出来了,倒也算是全了上峰的颜面。
只是如今,江程已位居一品,当年的那位上峰也因犯了大错而被处置。
所以,江程早就没有了顾虑。
只是这人一放就是多年,所以压根儿就记不起来还有这么一号人了。
江夫人其实是有些为难。
按道理说,她和那江许氏是两个辈分,可是现在公公婆婆都远在京都,总不可能再亲自过来处置这么一个贱妇。
没办法,硬着头皮上吧。
江夫人与一干人亲戚们都见了一面之后,便推托一路上有些累了,想要先休息一下。
大家岂有不懂之理?
纷纷告辞,各回各家了。
江夫人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上,看着刚刚被拎过来给她请安的江许氏。
江许氏辈分虽然高,可她身份太低,只是一个贱妾,而且还是被太爷舍弃的妾室,在大府邸里,都是毫无身份可言的。
“呵呵,想不到你我还有再见之时呀。只是如今,你我都已经老了。”
苏锦绣眸光一闪,“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你的确是老了,看起来像是六十的老妪。可是江夫人还年轻着呢,一眼看过去,顶多也就是二十七八的年纪。你们两个同处一室,分明就像是两代人。”
这话把江许氏给气得够呛!
“你是何人?不过一个小小的仆妇,我跟你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
“够了!”
江夫人脸色一冷,“你听清楚了,她不是我的奴婢,她是我的侄媳妇,至于你,倒是连个仆妇都不如。”
江许氏的脸立马就黑了。
自打被遣送到这里来,她每天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天天在外面被风吹日晒,皮肤早已经松驰老化,因为日子过地艰苦,头发也已经花白,便是早年前弹琴抚弦的一双玉手,如今也已经糙地不像样子了。
的确,她现在哪里还有资格同眼前这位一较高下?
“好了,你们都先出去吧,我跟她单独说几句话。”
苏锦绣和关疏影都明白,她们应该是要说一些私密之事,二人出来之后,便在院内的小亭里坐着聊天。
江夫人冷脸看着这个又黑又老的女人,冷声道,“说说吧,你何故给老太爷去信?还有,你不会以为,你的信,还能送到太爷的手里去吧?”
“是你!你这个贱人,你竟然拦截了我的信!我就知道,老爷不可能会不管我的,是你,一定是你!你的心思还真是恶毒,你这个毒妇!”
“好了,许氏,你就不要再在这里发疯了。当年你做了什么,你心知肚明。若非是你想要谋害我的儿子,又怎么会被处置?要说毒妇,那也是非你莫属!”
“不,不是我!我没有!”
许氏的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
当年的种种,再次涌上了脑海。
“我没有,我没有害人,没有!是你们冤枉我,诬陷我!”
江夫人没心思看她在这里装疯卖傻,“许氏,你该知道我对你的恨有多深!如果不是你,我的儿子当年也不必遭受那样的痛苦,半年呐!整整半年下不得床,你才是真正的恶妇!”
江许氏不说话了,人呆呆地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说当年你被遣送回来的时候就怀了身子,八个月后,生下了一个儿子?”
江许氏的眼睛里终于再次出现了光华,“对,我给老爷生了一个儿子,生了个儿子。”
“哼,许氏,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当年你是如何与人偷.情的,真以为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江许氏瞪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当年护送你们一路回到这里的人,你不会忘了吧?”
江许氏的身子抖如筛糠,“你,你?”
“许氏,十几年前,我便能拦下你送来的信,你以为,现在还会有机会再让你见到父亲吗?”
“不,不会的。老爷最是疼爱我的,不会的,儿子,我给老爷生了儿子,是江家的功臣,他不会舍弃我的。”
“你的儿子是什么来历,你自己最清楚。许氏,按说,你做了这等龌龊之事,当被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