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突然间,窗子被撞开了。
一个蓝衣人箭一般蹿了进来,去掠取落在地上的剑!
金箓仙王果然不愧是闾山北极的顶尖存在,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没有晕了头,凌空一个倒翻,长臂直抓那人的头顶!
那人来不及拾剑,身子一缩,瞬间矮了半尺。
咻~
只见金箓仙王的手臂竟又暴长了半尺,明明抓不到的地方,现在也可抓到了。
这是他法天象地仙术的妙用,若是换了别人,无论如何,也难再避得开这一抓。
谁知这蓝衣人的身法也快得不可思议,突然一个转身,掌缘直切金箓仙王的腕脉,脚尖轻轻一挑,将地上的剑向上官婉儿挑了过去。
上官婉儿右手接剑,看着那蓝衣人,不由一阵发愣。
“还不走!”
蓝衣人一声轻喝。
上官婉儿已回过神来,她一咬牙,人已飞起,蹿出窗子。
蓝衣人叹了口气,反手一挥,就有一道紫灿灿的剑炁匹练般划出,削向金箓仙王的肩胛。
这一剑出手之快,当真是电光石火之间。
金箓仙王成名闾山仙界千年,这么快的剑法已许久不曾得见。
“你是什么人?”
他大惊之下,翻身后掠,厉声喝道。
蓝衣人也不答话,招招抢攻,只见剑光缭绕,风雨不透。
“玄天破,原来是你”
金箓仙王目光闪动,避开剑芒,突然纵声狂笑。
“赵仙王,好眼力!”
蓝衣人也轻笑起来。
笑声中,他的人与紫芒化而为一,霹雳一闪,穿窗而出。
金箓仙王大喝一声,追了出去。
正是:
酒斟时,须满十分。
美人宝剑,费心劳神。
叹隙中驹,石中火,梦中身。
且陶陶,乐尽天真。
几时归去,作个闲人。
对一张琴,一盏茗,一袭裳。
窗外~
清夜无尘。
月色如银。
哪里还有玄天破的人影。
上官婉儿一面换衣裳,一面嘴角嘀咕着,也不知咒骂的是谁,在骂些什么。
只不过她的面上并没有怒容,反有喜色,尤其当她看到案几前那剑匣时,她脸上就忍不住要露出春花般的微笑。
这柄心心念的癸水剑,终于还是到手了。
为了这柄剑,上官婉儿可真费了不少心思。很多天以前,她就来到了崇口镇,因为她算准这是孟道辅他们的必经之地。
在镇外,她在这处破落道观落脚,再找到段膳祖,段膳祖是个投机者,加之她亮出太合宗的信物,当然想着法子要帮她这个忙。
但金箓仙王可实在是个扎手的人物,到最后她险些功亏一篑,偷鸡不成反要蚀把米,若不是玄天破
想起玄天破,她心头暗喜,又是一阵担忧。
“奉劝各位千万莫要和女人交朋友,更莫要惹恼仙子。”
“她到处惹是生非,你却要给她收拾烂摊子”
她刚扣起粉裳领口最后一粒扣子,突听窗外有人悠悠长叹。
听到这声音,上官婉儿的脸就涨红了。
“一点也不错,我就给你制造麻烦。”
“你家大业大的,这点小事难道还兜不住?”
她眼珠子一转,反而又吃吃地笑了起来。
“我是兜不住你心大”
门被推开,玄天破一脸笑意。
“你居然指责我?”
“我诚心诚意要帮你夺剑,你推三阻四的不肯。”
“我来了,你又偷偷地跟在后面,眼见我就要得手。”
“你才突然露面,这不是让我孤身赴险?”
她越说越觉委屈,终于还是忍不住跳了过去,来到玄天破的近前。
“那我就不应该来,让那赵竹竿把玩你的臭脚便是~”
玄天破叹了一口气,喃喃着。
“胡说什么呢!你的脚才臭!”
“你根本不是来救我,只不过是为了这把剑!”
上官婉儿叫了起来,似嗔似怨,欲怒还羞。
“哦?”
玄天破皱了下眉头。
“你若真来救我,为何不管我的人,先去捡那柄剑?”
上官婉儿涨红了脸。
“你是不是糊涂了?”
“居然连声东击西之计都不懂!”
“我问你,我若不去抢那柄剑,他怎会那么容易就放开你?”
玄天破苦笑着摇了摇头。
上官婉儿听了玄天破的分析,不由愣住了。
她想想也不错,玄天破当时若不抢剑,而先击人,她自己也免不了要被金箓仙王所伤。
“少宗主,你还是牵挂我的”
上官婉儿别过头去,不敢再看玄天破,心头却是一阵甜蜜。
“我知道你心里也明白自己错了,但嘴里却是死也不肯认错的!”
玄天破轻笑。
被他说破心思,上官婉儿回过头也忍不住笑了。
玄天破看着她的笑靥,有点走神。
他有点搞不明白,自己也算是铁石心肠、杀伐果断之人。
为何上官婉儿明明做了错事,自己的心偏硬不起来了。
“你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上官婉儿白了他一眼,抿着嘴偷笑。
咳咳~
“癸水剑你都抢到了,还要捆仙丝干什么?”
玄天破发觉自己失态,笑了笑岔开话题。
“本来就是为你抢的,你不要?”
上官婉儿有些疑惑。
“仙宝,能者得之。”
“受之有愧”
玄天破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