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龙斋”的后面有个小院子,是专门留着招待上仙的!
院子里有座化龙池,池里一条螭龙正吞云吐雾。
这条螭龙灵性非凡,龙体晶莹透白,仿佛那昆仑山万年不融雪。
“妙哉,妙哉……”
金箓仙王手里的红布包袱已不知藏到哪里去了,他此刻搓着下巴看向池中的螭龙,嘴里啧啧有声。
“赵仙王既已觉得满意了,为何还不动手?”聂师道手拿如意,轻笑道。
“你这糟老头子,又想看我老人家的把戏,是不是?”金箓仙王啧啧道。
话音刚落,只见他两指不知何时已夹着一道灵符,朝那池中螭龙一弹。
咻~
灵符化为漫天花瓣,洒在那正吞云吐雾螭龙身上。
螭龙骤然受惊,一记摆尾,吐着寒冰的龙口就向金箓仙王的脖颈咬了过来。
“结!”
金箓仙王纹丝不动,蠕动嘴角,轻念一声。
不知怎地灵符化作的花瓣竟然汇聚成一佛手,佛手上探划过,竟是当空把那白色螭龙开膛破肚。
砰~
鲜红的龙血溅到了化龙池里,螭龙一头砸向地面,整个龙身都陷了进去,动也不动。
再看那佛手托着一颗活生生的龙肝,已到了金箓仙王面前。
他大笑着张开嘴,竟一口就将一颗碗口般大的龙肝吞了下去,咀嚼有声。
那声音实在令人听得寒毛直竖。
张承运皱了皱眉,转过头去不愿再看。
“你用不着皱眉头,就凭你,若想这么样吃颗活龙肝,只怕还不太容易”
“你至少还得再苦修个百八十年的符法。”
金箓仙王啧啧怪笑着。
“我用不着修什么鬼画符。”
张承运青渗渗的脸上现出怒容,他冷哼一声。
“你用不着练,难道你瞧不起本仙王的符箓术?”
金箓仙王眼睛一瞪,一道翠绿灵符已向张承运飞了过去。
张承运一个翻身,后退数丈,脸色都吓白了。
“小杂毛,你用不着害怕,本仙王只不过吓着你好玩的”
“我跟你那老杂毛师父是老相识,怎会欺负你这小孩子。”
金箓仙王仰面大笑。
张承运活了八百多岁,想不到还有人叫他“小孩子”,他两只手气得发抖,却偏偏没有解紫金葫芦的勇气。
金箓仙王那手化符为花、巧取龙肝的道法,那种出入无形、那种一挥而就、那份狠绝辣,的确令人提不起勇气。
已经上到第八道菜了。
段膳祖的手艺的确不错,能将螭龙肉烧得像各种美味,甚至嫩得如同玉髓。
“菜虽不好,琼浆还不错,各位上仙还请多喝两杯。”
到第九道菜时,段膳祖亲自捧上来,满脸笑意。
“琼浆极差。”
金箓仙王突然一拍桌子,大喝道。
段膳祖楞住了。
“琼浆虽好,但若无红袖添香,就当不得仙琼二字了。”
幸好一旁孟景翼已接住话头,笑道。
“不错不错,到底读书人就是不一样,知道这酒字和那色字是万万不能分开的。”
金箓仙王展颜大笑。
“晚辈其实已想到这一着,只怕此间的庸俗脂粉,入不了各位上仙的眼。”
段膳祖也跟着笑了起来。
“听说这里的女修很有名,难道连一个出色的都没有?”
金箓仙王皱着眉头。
“出色的倒是有一个,但只有一个……”
段膳祖沉吟着。
啪~
“一个就已够了!”
“这小杂毛是炼丹的不差鼎炉,孟道辅出了名的不好女色,聂老头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用不着替他们担心。”
金箓仙王又一下拍桌。
“不错,你只要替赵仙王找到一个就成了,我这糟老头子只想瞧一眼。”
“年纪大的人,有个念想就已经很过瘾了。”
聂师道抚须笑道。
“不好女色,还是连瞧都不要瞧的好。”
“但若不瞧一眼,我还是舍不得走。”
“段掌柜,就麻烦你去走一趟吧!”
孟景翼抿了一口琼浆,朗声笑道。
“晚辈这就去找,只不过”
段膳祖面有难色。
“只不过怎样?”
金箓仙王瞪着他。
“那位仙子出名的架子大,未必一时半会就能找来。”
段膳祖忙陪着笑脸。
“妙哉!”
“本仙王就喜欢架子大的仙女!”
“有本实的女人,她的架子才能大得起来!”
金箓仙王哈哈大笑。
“既是如此,就请上仙稍候……”
段膳祖恭敬的行了个礼,退出屋内。
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了,那位出色的仙子还没有来。
“这仙子的架子倒还真不小。”
聂师道把玩着手中的如意,摇了摇头。
“你这糟老头子真不懂得女人,难怪要做一辈子的老仙棍了……”
“你以为那仙子真的架子大么?”
金箓仙王也摇着头笑道。
“难道不是?”
聂师道一脸不解。
“她这么样做,并不是真的架子大,只不过是在吊男人的胃口。”
金箓仙王将杯中的琼浆一饮而尽。
“吊胃口?”
聂师道放下了手中的玉如意。
“不错,她知道男人在没有被拒绝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贱的!”
“你等的越久,心里越好奇,越觉得这女人可贵!”
“古往至今,从没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