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桌、石凳,看起来很是雅致美观,可真坐上去,“臀感”一点也不舒服,三个小辈都被这石面的冰凉给激了一下,楞是都在空中反弹停顿了片刻,彼此眨了下眼,这才都深吸一口气慢慢“渐近式体验着”勉强坐下。
按说,四人是两辈人,这般平起平坐很不合适,但在老人家热情招呼坚持之下,他们也就不便再多推辞了,照坐便是。
“来,一人一块,食多滴!”
老人家端起桌上盛放糕点的青竹小箩筐,依次分别伸到三人面前,推销着他的手艺。
两只鸡显然还记得今天一路被向郑、向重抱着的经历,一看到他俩,就放弃了讨要更多的糕点,直接扑楞楞地振翅飞上了屋檐,却并不想走的意思,就从属于它们才有的至高视角,一边咕咕叫着,一边看着下面的热闹。
“嘿,别说,这糕点的味道还真不错!酥皮层层细软,里面透着油香;而馅料里沙沙的颗粒感,又让舌面味蕾充分体验了全方位的软糯质感,丝丝甜味,透着果香、花香,却一点也不油腻,很是清润。这绝对是一个充满‘爱心’的人做出来的美食,否则怎么会这么好吃呢?”
向重一边细细品尝,一边在心中感慨着,老者不仅是身体功夫了得,就这做糕点的功夫,也是绝对上上之流啊!
老者满意地看到三个小辈吃相清雅,都是很享受,但又很守礼的样子,这让他很是得意,就象是“宝剑赠英雄”一般地觉得自己的劳动成果,被认可了,是多么令人骄傲的一件事。
“慢慢食,仲有好多,呵呵!”
糕点很精巧,就算是用“品”的速度,也一共不用四口就能吃完,更何况是三个小伙子,三两下,第一块便被干掉了,还真是都吃得干净,连个渣儿都不剩。
“来来来,再来一块!”
老者殷勤再散一圈,三人却都是不约而同地摆手推却了。
“多谢先生!吾等已享美食,足矣足矣!但请赐教一二!”
向郑首先起身,再向老者拜谢。
老者摆摆手,示意让他坐下,放下糕点,复又用手一边抚须,一边笑着说道:“美哉!惜也,吾老矣!如果你俩个定要吾讲些乜嘢,吾都讲不出咩八倍哋嘢,不甚动听,吾呢,除着识做哋好嘢食、练练功法、松松筋骨,养养花鸟之外,吾都不会太多。系呢度,吾就一句话相赠:无论系几时,是人总要食嘢,如果食哋好,身体就好;身体好,自然心情会好;心情好,自然一切都好咁。呢个世上最紧要嘅嘢,就系食好饮好,能吃系福!希望你哋几个以后能日日有好嘢食,好觉瞓,就系吾今日之至大嘅祝福之言啦!”
听完老者这一段话,向重的思绪顿时在脑海中“轰然炸锅”了!
这一串如此熟悉的话,明明就是二十一世纪的辛吾那上铺的兄弟王里父亲的“名言”啊!
难道?这位老者,就是另一世里的“王里爸爸”?那个善于用美食去解释世间一切真理的星级哲学系大厨?
辛吾是见过王里爸爸的,也吃过他爸爸做的糕点,和这位老者所做的相比,味道也确实有几分相似;可是两人从外形来讲,王里爸爸胖乎乎、厚墩墩的,很高大;而这位老者,却是瘦削得有些令人可怜,似乎那一把骨头轻轻一攥,就能被折断捏碎似的。
当然,这只是表象!
尤其,就是这样一副隐没在拖地长袍的苍白本色麻衣之下的身躯,刚才还以肉眼不可捕捉的速度,秒移到他们面前过,在这宽松衣袍下面所隐藏的,就不可能是一个能被人轻易捏断的身躯!
“高深莫测”也就是为他而发明的词吧!
“也许只是巧合,他们理念一致罢了!”
向重又仔细盯着老者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番,从脑海里彻底否定了刚才的联想,硬是把“王里爸爸”这几个字生生地按回了记忆库的海马体细胞内。
“多谢乡先生!吾等受教了!敢问乡先生如何称呼?待返回屋企,吾等亦好向家父禀明此番受教获益几多。”
向重觉得漏了一件大事,人家的东西吃过了,好的祝福语也都得到了,还不知道人家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这也太不应该了———更重要的是,他很想知道,这个人,和王里的爸爸,到底有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联系?于是,认真施礼相问。
“哈哈,吾乃子翟、子鸾之父,子丹是也。”
看到老者突然不正经了,赵成可是一个认真惯了的人,当即向他深施一礼说道:“先生说笑!翟、鸾乃禽,尔乃人杰,岂可为父?请问先生是否子姓族人?”
老者有些不悦,这个年轻人啊,不知轻重,竟然敢直言置疑他的尊贵血统。于是,他的脸色突然黑了下来,转向天空,冲着两只爱鸟所在的方向,吹了一个很响的口哨,只见两只鸟就像是听到了什么指令一般,突然一起扑扇起翅膀,飞到了中堂的梅树之上,一翻动静之下,一大片梅花被它们给呼扇了下来,落了一地花瓣,甚是可惜。
“眙着眙着,果些花瓣!”
没忍住喊出声的,并不是因为惋惜花瓣被糟蹋落了一地的向郑,他发现的是,这些花瓣于地面一片,中间却明晃晃阴刻效果般地中空出顺滑的线条,凹显出了一个“子”字!
“咦?顶会咁嘅?”
向重也禁不出发问了。
也不清楚这地面到底有何玄机,两只鸟从树上一通扑腾弄下来的花瓣,竟然不能在这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