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后山武场,人满为患。
武场上摆了擂台,两名青衣女子对立而站。
两人均是面容娇俏的女子,一人傲然屹立,一人怒目而视。
两人都是青衣,但是可以看出其中一位的青衣上有暗纹,显得整个人更加神秘雍容。
不错,这两人就是秦沐璃和宁雪。
秦沐璃拜师之后,一直勤加修炼,与人为善。可是偏偏有宁雪,几次三番下绊子。
秦沐璃脾气虽好,但是也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毕竟蚊子长期在耳边虽然不会造成太大影响,但是会使人烦躁。
为了一次性将事情解决,不影响自己今后的修炼,秦沐璃与宁雪定下了一年之约。
一年之后,进行文比和武比。若宁雪败了,今后不得再骚扰秦沐雪,若是秦沐雪败了,那她就要让出庄主首徒的位置。
而今日,便是履行赌约之时。
擂台之上,两人武比正式开始。
只见宁雪一招一式直攻太阳穴、心脏等要害之处,招招狠厉毒辣。
众位师兄弟看着这宁雪的出招方式,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诧异,甚至有一丝鄙夷。
而秦沐璃起先采取躲避策略,只防不攻。她的这种举动使得宁雪信心暴涨,逐渐放弃了防守,专注于攻击。
秦沐璃趁机猛然发起进攻,脚上一个回勾,手上招式迅速打出,打她个猝不及防。
所以当宁雪滚落擂台的时候,眼睛里还带着茫然和不可置信。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打败的。
至于文比,那就不用说了。
秦沐璃幼时家中便请了西席,四书五经在那时便滚瓜烂熟。
更何况来到归宁庄,庄主晚上亲自教导,所讲所学上至天文,下至地理。
所以这一场比式,还没有开始便已经知道了结果。
只是宁雪心有不甘,产生了妄念,才会以为自己可以轻而易举打败秦沐璃,可以当庄主首徒。
摔下擂台的宁雪满脸通红,眼睛里的怒火可以把人烧灼,她愤愤地环视着周围的弟子。
她感觉他们都在嘲笑自己,而这一份耻辱,是秦沐璃带给她的。
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匍匐在她的脚下,让他们也尝尝这种被眼神凌迟的滋味。
实际上师兄师姐们只是不赞同她的做法,并没有过多的鄙夷。
奈何她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也断送了她日后的生存之路。
“小阿璃呀,你如今这实力,怕是只有我和你大师姐才能和你打成平手了。”大师兄宁修林欣慰地拍了拍秦沐璃。
“师兄这说的哪里话,就我这三脚猫功夫,要追上大师兄还远着呢!”秦沐璃腼腆地笑了笑。
大家接连恭喜阿璃小师妹,毕竟和宁雪比起来,他们也更愿意是小师妹赢。
这件事到此也就差不多告一段落了。至少在秦沐璃眼中是这样的。
“听说了没有,雪衣侯府被抄了,侯府满门明日问斩。”有一个弟子出声说道。
归宁庄虽说与世隔绝,可是也自有消息来源。
大家平时不太关注这些,可是这雪衣侯府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亮了。
若说着镇远将军府是武将之中的后起之秀,那雪衣侯府就是武将的老牌世家。
雪衣侯祖上和宁国开国皇帝一起征战沙场,多少次救陛下于危难之中。甚至可以说,没有雪衣侯,就没有宁国。
雪衣侯之所以称雪衣,其实是“血衣”。
传说老侯爷每一次征战沙场,中衣都会被染得血红。故以雪衣谐音血衣,加封了雪衣侯。
并且世祖下令,只要宁国存在一日,雪衣侯的爵位就一直在,世世代代传承下去。
当今陛下要斩雪衣侯,这……有违祖制呀!朝臣们怎会同意?
“当今陛下……哎!”此话一出,多少人为之叹惋。
“且说那雪衣侯世子,文采斐然、身手不凡。倒是可惜了。”
“你说的这人,是不是宁国第一奇才——阮墨羽?”有弟子闻言。好似回忆起什么,追问道。
“是,是,就是他。”
“我还未上山时倒是有幸见过此人,倒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
秦沐璃静静地听着大家谈论雪衣侯满门忠烈却不遇明君的惨烈,文武奇才——侯府世子阮墨羽即将陨落的惋惜。
她的思绪飘到了很远。
雪衣侯这个人,她虽没有见过,但是并不陌生。
他乃是父亲此生最钦佩之人。每每有人夸赞父亲的功绩之时。
他时常摆摆手,说自己此生若是能够达到雪衣侯十分之一,自己也就此生无憾了,眼中含着满满的崇敬之情。
母亲不喜出门应酬,所以她并没有见过父亲口中英明神武的雪衣侯。
倒是偶尔一次出门买糕点之时,远远见过那世子阮墨羽。
茂林修竹,翩翩公子,说的应该就是他吧。
她记得他比自己大四岁,算起来如今也不过十三。
秦沐璃在众人激烈探讨之时悄悄来到了师父的茅屋。
“师父,弟子有一事相求。”秦沐璃直接跪在了师父面前,脊柱挺得笔直,脸上的坚毅与稚嫩的面庞格格不入。
宁皓天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弟子,没想到这孩子倔脾气,竟是不起。
“说吧,倒是让为师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事,值得你行此大礼。”
“求师父救救雪衣侯一家。”秦沐璃直接磕了一个响头。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