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伸过来,将澜儿拉倒自己身后,不让他参与“那为何没人像上告发他们”“你啊!还是太年轻了,看的太少了,这功曹记录军功,能捞得此职的也必然是说得上话的人,出来当兵的大多是军户人家,世代从军的人自然都知道这军中的规矩,就算偶尔有人能上报上去,也多数会被半路截回,甚至……哎,算了不说了,反正你二人是在这参军帐,见不了这等肮脏之事,也不必想太多。”说着无心听者有意,这包括账内的人也包括账外的人,“哎,这参军大人们也知道咱们的苦啊!”“别说没用的”掀开帐子近了去,“属下奉右军辅军将军之命,右军统计军需,希望大人能借我们几位小厮,帮忙统计,右军识字之人太少。”这是齐昭第一次到这参军帐中来,这里面确实是如阿叔所说,笔墨之气甚足,他是第一次来参军帐,这些参军也是第一次见他,“右军倒是难得有这么英俊的人啊!难怪把那个多嘴多舌的家伙换了”看到齐昭这些参军还是很……,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纯粹的欣赏养养眼,更何况是一位能符合他们审美的人。“今日是传令官有些不适,将军才派我二人前来”“那还真是可惜,小严你……”其中一位参军刚要去叫人,倒是一旁站着的江暮远开了口“我去吧!”“我也去”然后澜儿便跟着出声,这位参军先是一愣,然后点头,“也好,跟着去办完事就回”“是”于是就他们四人奇奇怪怪的像右军而去,说是奇奇怪怪是因为,一个人被扔在旁边,而那两兄弟一边一个的盯着齐昭看。“两位这是为何?”虽然齐昭很想对他们的目光视而不见,但是这两个人未免盯的太明显了些。“齐兄,你京中可有亲属”江暮远一边说一边瞄了下澜儿“并无”澜儿摇了摇头“那日可能是光线太暗,今天一见齐兄,越发觉得相似起来,齐兄可识得齐焱”齐昭心下一惊,面上只是略作思索“不识”江暮远看向澜儿,澜儿这次却没摇头也没点头,只是越发奇怪的看着齐昭,“这天下人这么多,就是有所相似也不在少数,这位兄弟,你老纠结这个相似干啥”终于是能轮到他插话了,总觉得自己被排挤了一般,旁边的这位兄弟一看就是直爽之人,不拘小节的很“这位兄弟说的有理,是我执拗了”而江暮远也听出了这跟着的人的不满,江暮远倒是不在搭话,只四处看看,可是他的兄弟可不这么想,依旧盯着齐昭。“兄台,还有事”江暮远听见齐昭说话,刚想转头回答,不过这次不是对着他说的。“有点好奇”“好奇什么?”齐昭当他是个小孩般的,看到他总能让他想起韩杰来,“这世上能有什么可以让你在乎的”齐昭走路的动作停滞了下,继续向前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每个人都会有在乎的东西,只是有些时候越在乎就越不敢放在心上了”“为什么……呜呜呜”还没说完的话就被他的兄长捂住了嘴,并且眼神警告。“齐兄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弟弟,总是这样,年纪太小,在家里被宠坏了没了规矩”明显人家不想说,可这孩子有时候就是这么没眼力见“无妨,令弟心思纯净,能如此不被世人眼光所累,保留一颗赤子之心,也确实令人羡慕。”齐昭的话里多少有些感慨,他看的出来,这小孩定是眼力超乎常人,或许能探得他人的内心,可他早就练就了一颗‘平常心’,可今日还是有些触及,终究自己还是将在乎的放在了心间。“到了,两位请”齐昭掀开帐帘错身将两人让进账内,“啊昭,人送到了,我就先回去了”“好”就如齐昭说的一般,这右军认字的实在是少,就是江暮远他们进去,账内也不过就只有两人在忙活,其他还有一堆人在这两人面前一直说着什么。齐昭先是找了个地方让他们两人坐下,又去找来笔墨纸砚,“诸位大人,我们三人亦可记录,可分散些一个一个来,免得耽搁诸位之事”说完了话,他便坐到了一个座位上,刚刚还围着那两人的一群人,听了也都分散开来,不过他们说话得声音都大的很,有时甚至能听串了两人的话,致使在重复时有错漏之处,还要进行更改,而且都是些琐琐碎碎的东西,什么令旗,箭矢……,有时甚至在听别人说,竟然还能再想起什么的都有,就这样,等这些将军的军需都记录完,再汇总,齐昭送两人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今日劳烦两位”“什么……烦什么”听着江暮远这个音量齐昭了然的挑了挑眉,笑了笑,摇了摇头,拱手施礼便转身离开,“他怎么了”姜暮远依旧用这个音量大声的说着,只见他弟弟也是不知所谓的摇了摇头之后,便不在理会,等到了账内吩咐小侍倒水的时候,看见小侍被吓的瑟瑟发抖,才发现自己怕是在这一天的记录中,被震的有些耳鸣了。再想想齐昭走时的样子,不难想出是因为什么了,“兄长,他们快到了,咱们该回了”小澜儿趴在江暮远的案前说着,“嗯,是该回了”第二天营帐里就不见他们的踪影,不过这些对于其他人的并没有什么影响,一切依旧照常进行着。
“啊昭,你觉得咱们这次是要做什么啊!”此时天刚入子时,后军便已是整军待发,齐昭他们一伙人正在队列之中,通常后军出征前,前军就已经出发了,可这次去却连点风声都没有听见,这也让他们这些小兵有些想不通。“恐怕这次会是一场恶战了,小元把上次捡回来的护心镜带上吧!”‘恐怕陛下是要到了,这次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