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亘古而存,野心的君王,政治家总不会放过大好机会,无论是侵略还是防守,弱肉强食,朝代更迭,都是历史的必然。战争对君王便是成王败寇,对文臣来说是施展谋略尔虞我诈,对武将便是战场搏杀,生死相依。战争,无数的儿郎被送上那血色的修罗地狱,而这苍林与禺(yu)疆之战,是这片大陆上断断续续摩擦了百年,燃烧着鲜活的生命,燃起了一场大大的火花。
苍林军镇,伏冥镇,这里也是刚刚接到军帖的军镇之一,各家都要出一男丁,去往这场战争的最前线,阴山以北的肃杀之地,抗击外敌。军帖一到,所有人家都到外面去准备,倾家之力去买来上阵杀敌的必备之物,为的便是让他们亲手送出去的儿子,丈夫能够平安归来。有的人家等着这个建功立业的机会等了很久,有的人家却也是从接到军帖那一刻便如晴天霹雳了。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有军帖,镇上谁不知道咱们家已经无人可上战场了,为何,为何还会……”看着送来自家的军帖,这家人已是陷入了一阵沉默。如今家中妇人语言已是哽咽绝望,她之所以这般说,是因为这家男人的右腿已经断了,而那此刻站在他旁边的小子,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虽然看上去长的还算结实,可就这样的孩子上了战场,那结果就只有去不复返!无论是谁去了战场结果都是一个,而这个结果已经击碎了她最后的坚强。倒是这家的男主人没什么变化,只是拿着军帖的手微微颤抖着,轻叹出声,“杰儿,待为父走了,家中便只有你一个男子汉,务必保护母亲,好好习武,再稍大点便让你阿母给你取个媳妇,为我韩家传宗接代。”男孩听了红着眼眶挺直身子认真的听着,女主人看着这一幕,泪流的更多了,“啊叔,这军帖便让我去吧!”话音是从门外传来的,随着开门的声音传来,进来了一位疏眉朗目,气质温润,身量修长十七八岁的少年进门来。虽然身上穿着的也是和这家人一般的粗布衣裳,可这举手投足间气质却似是大家公子一般。“啊昭,你……”“阿叔,是我想去边关,我想去哪里,去看看我父亲同您曾征战的地方,我想在哪里用我的军功,光明正大的站在那位大可汗面前,我想为我齐家平反。”这少年边说着边走到这位老人身边,“少爷,您是将军唯一的血脉,我怎么可能让您付险,您就在这里,等您……”“阿叔,我齐家是武人,出仕不是我该走的路,我的命本就是阿叔所救,也是为了我才让您如此,即便是为了您,我也无法如此安然。”看着面前少年坚定的眼神,和那依稀可见的与故人相和的面貌,这位壮实的老人竟红了眼眶,仿佛那位他曾追随的主将和这少年重叠了一般。“少爷,是我无能,对不住将军,护不住您。”那老人跪倒在少年面前,少年在老人跪倒之时便伸手扶住他,将他扶起,“阿叔,您不必如此,您拼命为他救儿子,为他养儿子,什么最好的都给我,不让我受一点委屈,您何错之有。今后若有人问起,您就说我是您的子侄,为了想要闯出一番名堂,便拿了军帖,如此也不会有人追究。不过阿叔的那匹小马怕是要给了我了,明日我便收拾衣衫北上。”说完话他便用手揉了揉那小孩的头发,其实他眼中深处还有这深深的不舍,可被他隐藏的很好,至少没有人看出。“啊昭,我苦命的孩子。”那妇人起身将少年拥入怀中,虽然这孩子不是她生的,可也是她从十岁便开始养大的啊!怎么可能舍得,可是人就有私心,虽然她也将他当做亲子,可如今还是为了自己心中的一点点庆幸觉得愧疚。于是在哭过了之后,她便整夜未睡将家中所有的肉食都做成肉干,为他带着,怕他衣物破损的太快,将家中所有能的布料都给他做成成衣,有些特意做大些,为了他以后长了身量也能穿,清晨便与家中男人出门为他张罗马匹上该配备的物件,只剩下少年和那小孩在家。“阿兄,你真的要去吗?”那孩子昨夜也没睡好,小小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杰儿,阿兄要交代你点事,你能办到吗?”看着他严肃的申请,小孩子也郑重的点了点头。“阿兄这一去可能就要很久不能回来了,答应阿兄,照顾好你阿爷阿母,在阿兄屋子桌角下,挖个3寸,放了一个罐子,里面装了重要的物件,若是何日家中有难,再告知阿叔阿婶将其取出,定能度过难关。你可记住了。”将手搭在韩杰小小的肩膀上,像是交代后事一般的,“阿兄为何不自己告诉阿爷。”小大人一样的韩杰,看着他的阿兄,好像不看着他他就要走掉的样子,其实在他心里就是当他是他的兄长的,毕竟从记事开始他和他就一直在家中了,虽然阿兄都叫自己阿爷为阿叔,“因为若是告诉你阿爷,你阿爷定是不会用的,告诉你就是为了防患未然,家中无事自然是最好的,可若有事,我也不想你阿爷太过执拗这些身外之物,从而后悔。所以,这就是咱们之间的秘密,好吗?”韩杰一直都最喜欢阿兄,因为只有他不会当自己是个小孩,相处总会很舒服,所以答应他的事,他也一定会做到,于是重重的点了点头。“知道了阿兄”交代完了事情,齐昭便让他出去玩了,他知道这孩子品性纯良守信,自是放心自己所交代的事。现在他只想好好想一想未来该如何。其实他只是说给他们听的罢了,对于功名利禄还有报仇这些他其实都没上心过,毕竟他是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