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琦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离他们较远的墙角挪到了两人的床下,此时正静静地望着他们,屋子里一片寂静,女人被吓出一声冷汗,接着屋子里微弱的亮光看清楚眼睛的主人是范琦后,一股无名之火取代了刚刚的害怕。
她迅速窜下了床,打开了屋子里的灯,冲着正蜷缩在床边的范琦破口大骂:“你是有病吗!大半夜不睡觉,来我们床边看什么看!想吓唬谁呢!”女人越说越气,随手抄起一根棍子朝着范琦重重地打了下去。
“行了!吵什么吵!大半夜的,还让不让睡觉了!”男人被这一连串声音吵醒,睁着迷蒙的睡眼不悦地看向了范琦。女人扔下棍子,笑着回到床上,对男人说:“对不起啊亲爱的,吵到你睡觉了,咱们别理那个神经病,睡吧,不吵了。”
屋子又重新陷入黑暗之中,借着月光,范琦轻轻地抚了抚刚刚被棍子打出来的红肿和青紫的痕迹,慢慢地挪回了墙角,持续的疼痛折磨着他不得安生,想起血液那令人上瘾的感觉,范琦拿着碎瓷片再次划向胳膊,眼睛却盯着在床上熟睡的夫妻二人,月光缓缓移动,照射到范琦脸上,面容惨白,却蓄着一抹邪恶的笑。
“我去城里办事了,大概晚上才能回来,这次的事情挺麻烦的,就不带你了,也顾不上你。”男人西装革履地打扮了很久,夹着一个已经略显破旧的公文包,冷漠地对着正在一旁正在剥玉米的壮实女人说。
女人满头大汗地放下手里的玉米,笑着点了点头,正要上前给男人系一下有些歪了的领带,却被男人嫌恶地躲开,说:“行了,我现在就走了,你好好在家待着吧。”说着匆匆忙忙地出了门,女人炽热的目光一直看着男人的背影,在后面挥了挥手,没等到男人的回头。略显失落地回到了屋里。
“看什么看!赶紧给我剥玉米!”回到屋里的女人生气地瞪了范琦一眼,躺到了床上。屋子里又恢复到一片安静,只有范琦剥玉米的声音,女人打呼噜的声音开始响起,范琦的动作也越来越慢,取而代之的是频频用贪婪的目光看向女人。
好想,好想喝妈妈的血。范琦慢慢放下了手里的玉米,他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隔壁隐隐约约传来打架和尖叫的声音,在这个白色的在外面的村民看来象征财富和地位的小二楼里,一切都已发生了改变。
他站了起来,悄悄来到女人面前,深深吸了口气,女人没有什么察觉,依旧熟睡着,范琦勾出一抹疯狂的笑,转身去拿了一把菜刀。“妈妈,我很快就能和你一直在一起了,我很快就是一个好孩子了!”
手起刀落,洁白的墙面上沾满了喷溅的血迹,女人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死在了范琦的菜刀之下。屋子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重,可在范琦眼里却是世界上最好闻的味道,他战战兢兢地上了床,这是他第一次上这个小房间里唯一的床,比他的小毯子要柔软很多,也更加的温暖。
他陶醉地闭上了眼睛,身边是自己做梦都想让她说自己是好孩子的妈妈,范琦从来都没有这么幸福过。菜刀还插在女人头上,血还在不断地向外喷涌,床单已经黏黏腻腻的,被血染成了暗红色。
范琦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他轻轻地拿起了女人的胳膊,靠在了女人的肩膀上,让女人呈现出一种搂着他的姿势,边躺着闻着让他痴迷的血液的味道,边像是神经质一般喃喃自语:“妈妈,你说,我现在应该是好孩子了吧,我只是想让妈妈夸我几句,我很想当妈妈最乖的宝宝。”
女人没有回应他,身体也渐渐冰凉,在这诡异的寂静下,范琦沉沉地睡了过去,脱离了冰冷的地面,这是他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再次睁眼,已经是傍晚了,估摸着爸爸就快要回来了,范琦急忙开始收拾残局,看到躺在床上,已经开始有些僵硬的女人,范琦似乎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整个人变得跃跃欲试。
男人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地挪动步伐回到了家,他不想回家和那个蠢女人待在一起,要不是为了那个女人的钱,他怎么会和自己的小芳分开,还有那个野种,自己都没碰过那个女人,怎么可能会怀孕,肯定是和外面的野男人生的。
这些话憋在男人心里很久了,今天去城里就是为了一样了,本来就是两情相悦,这么多年了,都忘不了彼此,而且小芳也答应会和他一起生活,而且这个村子的习俗他受够了,又诡异又吓人。
他看着小二楼平复了下心情,深呼吸朝着里面走去,现在已是傍晚,楼里面很是安静,就连这几天频繁出现的打闹声都消失了,家里的灯还亮着,他已经想好措辞了,今天晚上和女人说了这件事之后,明天就收拾行李离开这个村子。
“嗯,好香啊!”刚一进家门,男人就被这奇异的肉香给吸引住了,看到范琦胆怯地从厨房里出来后,男人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话语冰冷地说:“小杂种,你妈妈呢?”范琦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男人不耐烦的推开范琦,揭开锅子,尝了一口鲜美的肉汤说:“嗯,真不错,这是你妈妈煮的吗?她去哪里了?”
“妈妈妈去外面说是借调料了,家里调料不够了。”听了范琦这细若蚊声的解释,男人冷漠的点了点头,然后自顾自地盛了一碗骨头,坐在桌子旁边吃了起来。“爸爸好吃吗?”
看着范琦那渴望的眼神,男人却好像有一股无名火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