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不二听到这些话不由得愣了好大一会儿,她许久没反应过来,只静静的听着江文乐说话。
大人这是喝醉了胡言乱语,还是什么
她说的那些话,究竟是真的假的,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从前从来都没有听大人说起过这些。
“大人”
“我不是什么大人我根本就不是李天微,我才不是她,我是江文乐,我是江文乐啊。”
“大人,你是不是喝多了”不二的声音有些颤抖。
什么江文乐,她根本就不认识啊。
面前坐着的,本就是她的大人啊。
怎么会这样
——
晏清再也没有等到秦芜醒过来。
那大夫为秦芜开的药方确实是治风寒的,可秦芜所患并非是风寒。
她确实是中了蛇毒。
晏清走后,秦芜便想着出去摘点野果子,等她回来一起吃。
就在离晏府不远的树林里,她被一条毒蛇咬了一下,咬在了腿的内侧。
秦芜起初并未在意,她这一生活得糙,觉得腿上没有那么疼,便想着不会有什么大事,摘了些果子之后便匆匆回了晏府。
就在她刚把果子放到屋子里想要在院子里晒一会儿太阳的时候,她一阵懵,忽然间倒了下去。
这毒的症状与风寒相差不多,寻常大夫根本就瞧不出来。
这大夫只是以为她是劳累过度加上染上了风寒,这才开了这种药。
不曾想,她其实是中了蛇毒。
晏清一直都在她床塌边守着秦芜,就在第二天,晏清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看到秦芜已然面色苍白,双唇发紫。
秦芜她死了。
她没了脉象,没了温度,没了呼吸。
她离开了这个世界。
“母亲”
晏清双目失神,整个人呆滞地望着已经入棺的秦芜。
她的娘亲,已经死了。
“倘若那天我没有走,就好了。”
倘若那天她留在院子里陪着她,就好了。
可是如今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她已经死了。
晏清只觉得自己心痛的厉害,那是一种失去至亲的痛。
她难过到无法呼吸。
晏南风同样如此。
是蛇毒,和前世一样。
那这是不是证明,李天微她的结局也会和前世一样。
如果今生一切的事情还会像前世那样全然发生的话,那他又该如何?
看着她再一次从他身边离开,看着她再一次死去吗?
他做不到。
他不能让她出任何事情。
距离那天到来还有许多时间,他还有时间能改变。
他一定可以改变这一切的,一定可以的吧。
晏南风抬起眼眸,望向萎靡不振的晏清,一时间有些心疼。
秦芜与他并无半点血脉关联,可晏清确是她的亲女儿。
秦芜是晏清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可是她死了,日后就留晏清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了。
前生,秦芜死后不久,晏清也郁郁而终。
他没有成功阻止秦芜的离开,这一次他一定要守好晏清,一定不能让她也重复前世的结局。
他一定不能让晏清出任何事情。
晏南风朝着晏清缓步走了过去,他朝她伸出了手,道:“清儿,地上凉,先起来好不好?”
晏清仿若听不见一样,她只发着呆。
他又唤了一声:“清儿。”
她还是没听到。
晏南风蹲下身,望着她道:“地上凉,先起来好不好?”
她望着他,愣了好大一会儿后哭着喊道:“哥二哥”
晏南风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将她扶回了房中。
“先好好休息休息,不管怎么样,自己的身体都是最重要的,别难过了。”
晏清坐在榻上,摇着头,“母亲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只有这一个娘亲啊,怎么忽然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
晏南风望着她,一时间竟然连如何劝她都想不到。
这件事情无论是放在谁的身上也没法轻易接受。
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劝她了。
可是现在,他更怕的,还是晏清会出事。
他不能让晏清出一点事情。
“如果想哭的话就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别自己憋着,这样憋着肯定难受得慌。清儿,不管怎么样,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一定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晏清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整个人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真的好想好想逃离这个世界,她终于体会到了那种看着自己至亲从自己身边离去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的真的很让人难过。
从前都是自己从别人身边离开,而这一次确是她的至亲从自己身边离开。
这一次,是她失去了自己的至亲。
这一次,是她亲身尝到了那种难过的感觉。
“哥,为什么会这样啊,为什么会忽然间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母亲会忽然出这样的事情,她怎么就,怎么就中了蛇毒。”
“对不起清儿。”
晏南风鼻头微微一酸,他早就该做好防范的,他早就该想到蛇毒这一回事的。
怎么那大夫说她染上的是风寒,他就信了呢。
怎么他就没多提一句蛇毒的事情
分明前世的秦芜就是中了蛇毒而死的。
分明前世就是这样的。
他怎么就没有长一点心呢。
——
余佩推开门的那一刹差点没被屋内的酒气给呛到。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