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刻,晏清回了院子,晏南风和江文乐则是各自准备歇息。
她们两个人本想今日便离开,奈何晏世煊和钱榕死活不让,她们也就只能待在这府中。
在各自回屋之前,她们收到了元君曜派人送来的消息。
江文乐道:“按元君曜的意思来说,兵符他已然拿了回来,丞相如今手中已无兵符,也就不会有人非要把你关入慎刑司了。”
晏南风道:“这是好事,起码,你不必再替我去挨那些牢狱之苦。”
是啊,这样一来,她也就不用一个人孤苦伶仃待在牢狱之中了。
“你这一次来,打算在元昭国待多长时间?”
“不知道。”她还在等谢长侯的消息,等他告知她宋永和何时回建康城的消息。
晏南风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温声道:“如今元君曜已然将皇权收回,我这就让他派人前去景明国提亲,你别再离开了,好吗?”
江文乐忽然皱起眉头,抬起手将他的手从她肩膀上移开,回答道:“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依照着宋永和的性子,就算是元昭国派去使臣谈起和亲的事情,他也不会答应的。”
“他会的,你也一定会嫁入晏府。”晏南风的语气笃定,望向江文乐的眼神充满了坚定。
江文乐摇了摇头,有些难以理解地问道:“你为何如此肯定?”
“我”晏南风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告知与她。
是将他早已重生一世的实情说出,还是继续瞒下去?
月夜中,她缓缓开口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有些事情,你总有一日会知道的。”他只是这样回答。
江文乐缓缓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时候不早了,好好歇息歇息吧,我回屋了。”
说罢,她便转身离去。
晏南风在她身后唤道:“天微。”
江文乐却没有一点反应,径直回了屋子。
他有心事,她也有。
可她们二人却偏偏都不愿意将自己的心事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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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昭国每年的夏日都会举办一场骑射比赛,参赛人是都城中各大世家的公子,还有年轻的王爷,骑射比赛胜出的五人则会在接下来的擂台赛中作为守擂者,接受想要挑战他的众人的邀请,展开擂台赛,赢的那一方则是自动成为下一阶段的守擂者,守擂者之间也可以相互挑战,依次类推,最终守下擂台赛的人为赢。
到最后只能有一个赢家,那个赢家会被授予元昭国第一勇士的称号。
元君曜今日都在筹备骑射大赛,极少过问晏南风的事情。
江文乐这下也难得落得了一个清闲,偶尔出门到处走走,感受感受身为永安城第一美男走在大街上引起的躁动。
黎子夜和梁以知则是老老实实的待在了黎家大院,二人平日里虽喜欢斗嘴,但如今的日子也算得上是安宁。
梁以知不再像在宫中那般提心吊胆,而黎子夜也不必再接受打打杀杀的任务,两个人倒是过了一段难得的舒适日子。
余佩和介不二则是在锦绣宫中郁郁寡欢,她们二人这段时间都不经常见到江文乐的身影,有一种被忘记的感觉。
其实江文乐和她们两个人解释过,实在是因为自己如今是男子的样子,不方便每日与她们待在一起,才没有经常去锦绣宫看她们,也没有将她们带在身边。
但余佩和介不二对此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说实话,她们是不太相信江文乐的话的,她们觉得,她们的大人就是想整日和晏南风待在一起,才不过来看她们的。
但实际上,只有江文乐和晏南风两个人知道,她们两个人这几天待在一处,过得并不好。
晏南风觉得,江文乐似乎在刻意避着她。
陆离在帮他研墨,晏南风则是静静一封封写着书信,陆离有些担心的问道:“将军,明日的骑射大赛,按理说你也是得参加的,可是如今你变成了天微帝师,她变成了你,这可如何是好?”
“我担心的不是骑射大赛,我担心的是擂台赛。”晏南风道,“骑射大赛我尚可陪在她身旁帮衬一二,可擂台赛却要让她一个人上台守擂。她武艺虽说也还可以,算不上是差,但要对付最终会参加擂台赛的人来说,终究是差了许多的。”
“那怎么办?将军你明明已经连着好几年拿下了元昭国第一勇士的名号,今年该不会是要出什么意外吧而且参加擂台赛前是要签下生死状的,那些人下手有多重将军你是清楚的,若是天微帝师上场真的出事了,那那岂不是”
晏南风停下写字的动作,沉声道:“我等会儿去找她,让她去进宫面圣,说她今年不再参赛便好。”
墨香萦绕在他身旁,他垂眸望着宣纸上写下的这句话,不由得有些发愣。
陆离有些好奇,便侧过身子瞧了一眼,只见晏南风在纸上写的是:
不如意事常**,可与人言无二三。
江文乐对明日的骑射大赛也有所耳闻,她知道自己若是参赛的话,是一定会丢了晏南风的脸,所以她根本就没打算参赛。
在晏南风找她谈起此事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好在她们二人是在元君曜定下名单之前入宫的,再晚来一步,元君曜就要自作主张把他的名字给报上去了。
在江文乐将不参赛一事说出之后,元君曜惊诧道:“你说什么?你今年不参赛了?”
江文乐点了点头,“这第一勇士的名号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