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吃完之后,周氏母子二人便在院子里休憩,曲景之拿着一本书在院子的石块上看,而周氏则是搬了两张凳子在院子里,一张凳子是用来坐的,另外一张矮凳是用来放针线篮的,随即便做起了绣活来。
楚桐则是在灶间里收拾,收拾好之后,她就把前几日在镇上买回来的黄豆洗了两遍,然后就装进了用竹子编制成的扁篓里沥水。
“咚咚……”此时,院门被敲响。
“是谁啊?”听到敲门声,曲景之的思绪被打断,一边放下手中的书本,一边朝院门走去。
顿时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嗓音:“是我,曲东。”
曲景之一开门见是曲东,就问道:“曲东兄可是有什么事儿?”
“周婶子。”曲东朝周氏礼貌的喊了一声。
“诶……”周氏应道。
这时,楚桐端着沥好水的扁篓出了厨房,打算将黄豆拿到院子里进行晾晒。
正好瞧见了院子门口,立着的曲景之和曲东。
楚桐对着曲东微微颔首,也算是打过招呼。
见状,曲东斟酌了一下,而是看向曲景之,“景之,我有点事情想与你商量,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原本曲东是来找楚桐的,但是想着,楚桐到底是个女人家,要是和她商量只怕会诸多不便。他想了想,这事儿还是先找曲景之商量吧。
曲景之微微一愣,随即点了头,“可以。”
于是,曲景之便关好了家中的院门儿,与曲东就在院子外说话。
曲景之:“不知曲东兄,想与我商量何事?”
向来都是他家有困难找得了里正一家,如今里正家的长子找来,他倒是有些好奇了。
只听曲东说道:“是这样的,上回儿咱们不是进了山里了,好在有你家媳妇儿,要不然我们也打不着那么多的猎物。这事儿,你也是清楚的,所以今日登门便是为了这个。
后山那地方虽然有许多的山货,当然也有不少的猎物,而你的媳妇儿正好在这一方面有经验,我便想着反正咱们村子已经没有猎户了,日后你媳妇儿就是咱们村子唯一的猎户。有她在,说不定咱们村哪天就能过上富足的生活了。”
曲景之抿着唇瓣,没有说话。
这会儿他就想起了昨晚楚桐说过的话,她说要与他和离,那他们和离之后,她也定然会离开这里,哪还谈得上什么富裕的生活?
见曲景之没有回应,曲东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准他是咋想的?他心里那个着急哟,可他也不想放弃进深山抓猎物的这事儿,但是里面凶险,他也想经过反复的思考才想着楚桐能带着他们一同进山狩猎。
楚桐打狼时的身手,他是看在眼里的,有她在,他们多少都能分到些什么。
曲东心里拿定了主意,开了口说道:“景之兄弟你可是怕你媳妇带着我们这些大老爷们儿,怕遭人非议?这个,我也想好了,你媳妇儿她的身手不错,那日不是将你保护得好好的。往日你便随着我们一道去,看村里哪个长舌妇敢在背地里说你们,我去帮你揍她!”
闻言,曲景之顿时回过了神来,淡淡的出了声:“这事儿,我一时还无法给曲东兄答复,此事儿还得与她商议,委实抱歉!”
商议是肯定要的,对此曲东还是能理解的,便说:“没事儿,这事儿不急,你与你媳妇儿好好商议。”
与此同时的,院子内。
将扁篓放到院子里的木柴堆上晾晒,楚桐见婆婆周氏正在做绣活儿,内心虽然舍不得周氏,但是这一日她们终究是要面对的。
“婆婆,我想和您说点儿事儿。”楚桐走上前。
“什么事儿?”周氏放下了手中的针线,望着她问道。
楚桐想了想,道:“这事儿有些重要,咱们还是进屋说吧!”
周氏一脸纳闷儿,但还是跟着楚桐一起进了堂屋。
二人在堂屋的方桌坐着,楚桐看着周氏就道:“婆婆,我想和曲景之和离。”
一石激起千层浪,楚桐的话一出口,坐在凳子上的周氏便不淡定了。
“儿,儿媳妇啊你……你这是在说些什么?好端端的你要和景之和离?”
周氏不明白楚桐为何会有和离的想法?
要知道,当初她可是费了大力气,才找着了这么一个八字与她儿子相配的女子,而且自从这家里有楚桐在日子是过得越发的好了,怎么现在却要提出和离了呢?
“儿媳妇,这和离可不是小孩子闹着玩儿的。”周氏皱起眉头说道。
虽然和离并非被休弃,但是她若是与自己的儿子和离了,不管怎么说这于女子而言都是会遭人非议的,日后定然是没人再敢上门娶她的。
周氏觉得楚桐不会无端的提和离,随即她便想起了昨日的那事,“可是因着昨日我那般质问你?若是的话,婆婆再同你道声歉。”
“不是的,婆婆。我是真的想要和曲景之和离。而且这事儿,我和曲景之已经商议过了。”楚桐蹙着眉,认真的重复这话。
这原身本就并非喜欢曲景之,从小她在师父独立的思想教育下,甚至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缘分终究会散,与其这样耽误了别人,倒不如选择放手,她放曲景之自由,也放自己自由。
况且,她重生是为了给过去惨死的沈静蓉复仇的,爱情于她而言太过飘渺了,倾尽自我所有换来的却是一场血染的代价,她累了,已经没有精力想这些了。
“儿媳妇,你告诉我,可是景之他逼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