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弦身上那种在江湖磨砺出来的沉重心机,最是吸引曲采儿这种未经过人事的小姑娘。
上官弦听了这话,不动声色的看了曲采儿一眼,悄悄离她近了一些。
这个细节自然是落在了曲采儿的眼里,一下子喜悦的几乎要笑出声来,却又娇羞的低下了脑袋。
上官弦却道,“楚姑娘,方才确实是觉得你很眼熟,尤其是你的眼神儿很像是我认识的一个人……”
楚桐冷冷的勾唇,歪着头看着上官弦笑道:“上官公子怕是说笑了,瞧公子的举手投足之间定不是小门小户人家的孩子,那公子所认识之人定是非富则贵了。我不过是个山野愚妇,怎能与公子所认识之人相比?”
“你确实与她有些相似,不止眼神,连说话的口吻都有些相同。”上官弦道。
“天下相似之人,可不在少数。”楚桐淡淡的开了口说。
“你在说些什么呢?”
而这时,曲东从屋子里出来,将装有四两银子的钱袋子交给楚桐,“这是四两银子,你且拿好。”
“多谢。”楚桐看着曲东说道:“曲东兄,今日家中来了几位我家相公的同窗好友,不知可否在你家换些菜回去,以做招待只用?”
这今天有人坐马车来他们溪水村,有人来找曲景之的事情,曲东自然是知晓的,也想到曲景之家本就不富裕。
他便点头应道:“这个自然不成问题,你想换多少都成。”
“那便多谢了!”楚桐道了一句。
“不必客气。”
楚桐并不知道上官弦心里打着什么算盘,也不明白他方才那话什么意思?
更是觉得他这幅面孔实在是丑恶至极,也不愿意再多看一眼,跟曲东买了些蔬菜之后,便离开了他们家。
看着楚桐离开,曲东脸上的,笑容便逐渐消失了。
他淡淡的看着自家妹子道:“二妹你方才说的那是什么话?娘自小就教你读书识字,你的规矩是娘白教你的?你也长大了,当着人家的面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也该有个分寸。”
曲采儿哪里听不出来自家大哥是在怪她,可她就是看不惯楚桐那个样子……
她脸上堆着笑意,娇声娇气的说道:“大哥,我也不过是脱口而出的那么一说。如今上官大哥初来乍到,对村里多了解了解也总是好的。”
随即,她又将一双水眸望向上官弦,“上官大哥你说是吧?”
见自家妹子扯过方才的话题,看着曲采儿的眼神儿却是忽然变得凶狠了起来,曲采儿不敢看向曲东,就瑟缩了一下脑袋躲在了上官弦的身后。
上官弦见状,轻启薄唇道,“采儿的年纪尚轻,曲东贤弟又何必与她计较?”
听上官弦都这般说了,曲东也不好在外人面前再说二妹,但还是看着她说了一句,“二妹你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家,说什么都该慎言。”
“我知晓了,大哥。”曲采儿从上官弦的身后探出了脑袋应声,又对上官弦小声道了句谢。
上官弦唇角上扬,眼下他身负重伤,在外又到处是他的通缉令,他不宜现在离开。曲采儿眼里的爱慕之意他自然是看在眼里,既然留下来一段时日,那何不利用她一番?
楚桐花了十几文钱在里正家换了一些蔬菜,正打算拿回去放在灶间里,然后才去后山猎点野味儿回来。
在老远,她就看到了站在院门外的曲景之,也不知道他出来干嘛?
正当楚桐要走过去的时候,却看到,一个穿着天蓝色长衫,有着书生气息的少年从院子里走出了外边,模样俊俏,生的唇红齿白的,此人正是傅千竹。
她想是他们之间有话要谈,便未上前打扰,而是站在几米远的大树底下等着,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就过去。
只见傅千竹一出来,曲景之便显得有几分慌乱了起来,与她正说着话。
因着距离有点远,所以楚桐干脆用内力去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真是没想到,你如今成了我们几人当中最早成亲的。”
毕竟傅千竹是女子,一说起成亲这事儿脸色就泛红了起来,但心底也是好奇,之前从未听曲景之说过他有中意的女子,为何就突然成亲了?
其实,这傅千竹家中的母亲已经在跟她说亲了,她今日来就是想问他一句话的。
傅千竹一直都在看着曲景之。
此刻二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错,傅千竹顿时害羞了起来。
她本能的想躲开,但是一想到她今天过来的目的,便没有闪躲,可是勾唇朝他笑了一下。
曲景之被傅千竹明晃晃的笑意刺了眼。
不过,他却是眉头一皱,最后还是长叹了一口气,“千竹。”
只见,他摇了摇头,将方才那个笑容从脑海中剔除:“你想要表达的,其实我都知道,只是你不必再费心了。”
“……”
傅千竹沉默了片刻。
片刻之后,她才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而曲景之则不再看傅千竹,视线似乎是落在了不远处,黑眸之中看似平静实则如湖水般暗藏涌动。
其实,自从他揭穿了她是女儿身这个事儿起,他们之间便变得比以往多了一层秘密。
他知道这傅千竹心悦他,当然他也是爱慕着她的,可是,他不仅家境贫寒,而且自己的病是会成为他人的累赘,他根本就配不上她。
更不想因此,耽误了任何人。
“婚姻大事,本就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就不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