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见儿子儿媳回来了,不由得放心一些。
“你这丫头在瞎说什么浑话?我是你的大伯娘你居然拿我和土匪做比较,还要抓我进官府,好你个死丫头,你倒是能耐了,这才嫁人几天啊!就连自己原本的姓都忘记啦?”
金氏在心底暗骂楚桐指桑骂槐,要不是顾忌着这么多人看着,她早就扬手给她一个大耳刮子了。
楚桐勾起唇角笑了笑,眼神掠过金氏的脸,“我知晓自己姓甚名谁,但是,你是我的大伯娘,你若是做客来探望我,我和婆婆自然以礼相待。可你却是在做什么?”
她扫了一眼院子的那大石块上的衣物和猪肉,冷声道:“你将我打来的肉抢走,不是土匪是什么?”
这死丫头竟然也会打猎,还有这么多的肉,当初他们一家搬过来的时候,这死丫头可是直截了当的说自个儿不会打猎的,敢情都是诓骗人的话!
金氏怨毒的看向楚桐,“你这丫头,再怎么说你的爹娘虽然不在了,但是我和大伯也是你的娘家人,你说你打着这么多的肉,这心里头却一点都没有想着你大伯和大伯娘一家。你这就是忘恩负义,就是不孝!”
“原来在大伯娘心里我竟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正巧,大伯娘在我心里也是这样的人呢!”
楚桐将背篓放在地上,抬起一双寒眸盯着金氏,“我已经嫁到曲家了,那便是曲家的人。我猎到的野物自然也属于曲家,加上我相公和婆婆的身子本就不好,更应该吃些有营养的东西。”
“反倒是大伯娘,今日来就抢走这肉,可曾想过你的这般嘴脸会在这条村子里变得更加丑恶不堪?可曾想过,你作为的我的伯娘,你得所作所为会直接影响到我?你可曾把我当做是你的侄女?”
三个‘可曾’将金氏说得哑口无言,金氏没成想过,楚桐这丫头是什么变得这般伶牙俐齿的?
“我娘怎么就丑恶不堪了?分明就是你个贱蹄子满嘴喷粪,不懂得孝顺,有了好东西就忘了娘家人。”楚道。
贱蹄子?
楚桐侧过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的这个堂妹楚兰。
楚兰长得跟金氏极为相像,也是一脸的精明样儿,只是年纪尚小,那份潜伏在股子里的精明还不能被发挥的很好,多少带着少女的稚嫩。她唯一与金氏不同的是,那双眼睛,金氏的眼睛有些倒三角,一看便是个凶悍厉害的主儿。
“兰儿!”金氏叫了一声,提醒自家闺女失言。
楚桐嘴角扯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落在金氏的眼里却觉得她分明是故意的。
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听着,楚兰如此污言秽语的骂人,这泼辣的名声传出去,谁家还敢与他们家说亲?
围观的村民,自然都听见了楚兰说的话,纷纷低声议论着,“你们听听,这个小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便如此指着自家姐姐的鼻子。”
“这样的女儿,大家有要议亲的人可得看清楚了,这样的姑娘家可要不得。”
“你们给我闭嘴!我的女儿怎么了?我的女儿好得很!”金氏的三角眼一横,瞪着说楚兰不好的村民呵斥道。
被金氏这么一嗓子给吼了,众村民即便心底还有话,都不敢再说半句。这金氏一瞧就是个泼辣的悍妇,且脾气暴躁,谁敢再说那楚兰的半分不是,定会被金氏喷上一脸唾沫。
“这是咋回事啊?”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曲采儿一见是自己的爹,有些心虚道:“爹你可算来了,若是再不来,只怕这对母女都要将景之哥家给搬空了。”
围在院门口的村民纷纷让开了一条道,穿着黑色短衫的曲全水,拿着烟枪,走进了院子,一双炯炯有神的小眼睛,将院子里的人扫视了一圈之后,目光落在楚家人质问道:“你们便是楚桐的娘家亲戚吧?今日是要在我们溪水村打劫吗?”
曲景之朝曲全水作了个揖,“里正叔。”
“嗯!”曲全水侧首看了曲景之一眼,点了点头。
“我们母女可不是来打劫的。”金氏梗着脖子说道,“我是来找楚桐的,这是我们楚家的家事,可轮不到你们这些外人掐手。”
里正转身对着院外的村民说道,“大家都散了,回去做晚饭去。”
里正都这么开口了,众人自然不好留在这里继续看热闹,就都纷纷散了。院子顿时剩下了周氏母子、金氏母女,和曲全水父女,已经楚桐。
他这才把曲家大门关上,背着手,语重心长的道:“进屋了,说去吧!”
等所有人基本都进了堂屋,楚桐落在后头正抬腿准备进屋,却一把被人攥住手腕。
“你到底是人是鬼?”只见曲采儿凑近楚桐,压低音量只有两人能听到声音问道。
楚桐闻言,勾唇含笑,反问,“你觉得呢?”说完,她甩开曲采儿的手,直径进了堂屋。
她想了想,到底没把曲采儿推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曲采儿是里正的女儿,又是自小在这些村民眼里看着长大的,就是她说出来,别人不信便罢,只怕还会说她是造谣生事,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这里毕竟是个宗族管理的,什么事闹大了,还得将宗族般出来。
楚桐也有别的打算,曲采儿推自己不成,说不准心里会不甘心,她可能心底还会憋着坏等着她!
曲采儿的所作所为被别人发现,与自己主动跟人说,这完全是两码事儿。
堂屋内,曲采儿刚进堂屋,就听到那金氏气呼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