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摆手,“不必这般客气,我自己一人就成,你们二人身骄肉贵的,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就成。”
莫少华拧眉,“不可,我怎能坐享其成?”
“是啊,正好我们二人就当玩儿了。”
余择在一旁帮腔。
莫少华和余择两人确实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但那些家业亦是父辈或是祖辈辛苦造就的。轮到了他们这辈也没有坐享其成的道理,便是莫少华的大哥,年纪轻轻接管家中的少部分家业,那每日也是战战兢兢的,不敢有所懈怠。
既然是他自己提议想吃的,自是想要自己动手的,毕竟曲春山又不是他家的下人,莫少华可不会仗着自己的家中有几个臭钱就命令了外人。
余择的想法同上。
曲春山张了张嘴,竟是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向曲景之投去目光,“景之,你快帮我劝劝,你的同窗可与我这等粗人不同……”
话音未落,就被莫少华给出声打断了,“欸~这位兄弟此言差矣。没人生来就有贵贱之分,世间之人形色各异,同为人没什么不同之处。如今有缘聚首在此,可是我之幸事,不如就放下彼此的身份,不分贵贱,朋友之义,难在义字千变万化。今天就珍惜当下,不分彼此,这位兄弟,你也别拿我当贵公子来看待,如何?”
屋内,掌声倏然而起,只见赵珩拍着手,轻叹道:“莫兄此言有理,朋友之义,难在义字千变万化。我们确实该珍惜当下的有缘相聚。一会儿,我与你们一起吧,我长这么大还没下河摸过鱼呢!”
“公子……”
银层正欲出言组织,却被赵珩抬手示意,他只好退后。
“这……”
曲春山哑然。
曲景之开了口对曲春山说,“既然他们想与你一起抓些蟹,你就带他们去抓便是。”
如此,一行人就去往了河边。
丰富的晌午饭吃完,赵珩还有些意犹未尽,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倒是小看了这个山野村妇她做得很多菜都是他未曾见过,吃过的。
今天家里来客多了些,男女都是分开的吃的,男人就在家里吃,而女人则是到隔壁的林氏家中用饭。
两边的碗筷加起来倒是挺多的,楚桐让她们把碗筷放到灶间里,由她来洗,而让其他人去忙活别的事情。
她正在灶间洗碗,曲景之就走了出来,张开就说,“我来帮你吧。”
说完,他就撸起了袖子。
楚桐连忙拉住他的胳膊,出言制止:“别,你还是静静的在一旁待着吧,你不给我添乱就好。”
曲景之看着那摞得那么高的碗盘,依旧是说,“还是我帮你吧,这么多盘子,两个人洗会快一些。”
“我自己能洗碗,就不劳烦你了。”楚桐冷声拒绝。
他低着脑袋,似乎有些失落的立在原地。
楚桐转首看他,见他情绪不对劲,便问,“怎么了?”
他没有出声,只是低头看着盆里的盘子。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楚桐轻叹,略想了下,只好松口说,“行吧,不过你不用洗,那块布将碗盘的水擦干净就好。”
曲景之这才嗯了一声,拿起一块粗布擦盘子,他偶尔侧头去看她,她的注意力似乎都在自己手里的活儿,并未注意到他。
他难道回来一次,倒是想和她待在一块,下一次他怕是没空回来。
楚桐忽然想起那个赵珩,倏然出声问曲景之,“对了,那个赵公子也是你的同窗吗?之前怎么没见他和其他几位公子一起来?”
“其实他不是我的同窗。”曲景之一边擦拭着盘子,一边回答,“这段时日,山长夫人的弟弟来了安阳镇,赵公子便是此人的门生。”
“哦!”
楚桐了然的点了点头。
她认为,除了来看那位韩夫人,说不定还有其他目的。
“八月我就去县里参加乡试,皆是我娘就要你多费心照顾。”曲景之手中擦拭的动作一滞,忽而说道,“这次回来之后,我可能就要很久才能回来,我要将心思放到这次的乡试上。”
“嗯,你肯定可以的。”
曲景之看了眼她,他们自成婚以来,一直都很少说什么,罢了,他心想着等他忙完这次乡试再想其他的吧!
之后,曲景之跟随着莫少华他们的马车就回了书院,而曲春山也请了媒婆去赵家提亲。
经过曲春山的父母有些不满意而今的赵初月,但是也执拗不过曲春山的倔强,只好同意。
由于赵家父母想让闺女等到明年再出嫁,经过商议定在了明年的初春。
这边曲春山和赵初月的婚事刚定下,那边曲壮男拿着帕子就去里正家闹。
最后,也不知道里正和曲壮男说过了什么,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曲壮男再也没去赵家闹过。
……
邑城,宄门。
这是江湖上较为隐秘的组织,他们的存在在江湖之中嫌少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其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更是不为人知。
宄门隐匿于山崖之上,这里地势险峻,山崖的背后便是万丈深渊。
王冀父女二人被人架着带到了此处,他仔细的分辨着周遭的声音,他们一路赶往这里,王冀的眼睛瞎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直到问过之后才知道已经三天三夜了。
在他们的谈话之间,他似乎听到了什么邑城。
邑城?
这让王冀不禁皱眉,望月教的总坛根本不是在邑城!但他忽然想起了另外一种可能性,那便是时过境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