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姚挽着沈氏的胳膊进了屋子,亲昵的像是母女似的,曲采儿用余光瞧见了,嫉妒的情绪几乎写在了脸上。
曲采儿是真的不明白,分明她才是沈氏的亲闺女,可是自小沈氏就是喜欢沈玉姚,她都怀疑自己是被捡来的,而沈玉姚才是她沈氏的亲闺女!
沈家三口随着沈氏进了屋子,沈玉姚见到曲全水和曲东,以及在曲采儿怀里的曲枝儿依次打了招呼。直到沈玉姚的目光落在那张陌生的俊脸上,沈氏方才笑着为她介绍此人。
“玉姚,这位是上官弦。”随即,沈氏又给上官弦介绍着自家的侄女,“上官公子,这是我的侄女,沈玉姚。玉姚是个知书达理的姑娘,性子恬静,极好相处。”
沈氏这话一说完,算是引荐了沈玉姚和上官弦相识,沈玉姚是个聪明的,姑母这字里行间里的意思,多多少少她是感觉得到的。
“见过沈姑娘。”上官弦作揖,眼神语气皆是温柔如风的轻拂过心弦。站在班氏身边的袅袅婷婷的少女,秀丽端庄,柳眉如烟,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如玉的皮肤有着淡淡的粉嫩,薄润的双唇像是花瓣般娇嫩欲滴,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的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就在脸颊上若隐若现的,显得略带三分俏皮七分清雅灵秀的气质。
不过,上官弦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既然眼下是故作谦谦君子,自然得秉承非礼勿视的概念,莫让人觉得他是个伪君子才是。
但不得不说的是这个沈玉姚确实比曲采儿略显柔美,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会说话。
沈玉姚回以一礼:“上官公子。”
随后,沈玉姚抬眸看向了上官弦,男人身穿这一袭白衣,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一双狐狸眼似潺潺的流水,很是晃眼,令人一看就会深深的被纳进去一般。一头墨发被一条雪白的丝带束起,一般披散,一半束缚,哪怕是别了一支藤木簪子,亦是尽显儒雅贵气。薄唇的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显男子的fēng_liú倜傥。
面冠如玉,俊朗非凡,与女人相比都要美,却不似女子那般阴柔的美,确实是一位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只可惜沈玉姚对他并无心动。
前面一桩亲事,她那未婚夫也是个样貌好,家世也不错的,对她也还算好的,奈何不仅是个纨绔,还是个喜欢花街柳巷的纨绔,最后还不是因为女人落了个那样的下场。一场流言蜚语,她成了无人问津,嫁不出去的姑娘,反正沈玉姚已经看淡了,长得好看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倒不如觅一个真心懂她,爱她之人,方为良配。
沈氏见此,调笑着开口言道:“郎才女貌,倒像是一对璧人呀!”
听到自家母亲这般说,貌似要撮合表姐和她的上官哥哥,曲采儿脸上立马露出了不悦,正欲开口,却被沈玉姚抢先一步开口,“姑母莫要打趣侄女了,若是传出去实在不妥。”
虽然那些流言蜚语都是程家人泼脏水,但是如今的她就是没人敢上门提亲了,更是不想因此让程家大作文章,让她的名声一臭再臭下去。她听了倒是无所谓,就怕祖父祖母的心脏受不得。
沈氏笑着,只当沈玉姚是在害羞。
“沈姑娘所言甚是。”上官弦附和也道:“沈姑娘是个女儿家,这话若是传了出去,恐会损了声誉,还是莫要开玩笑为好。”
班氏笑了笑,“不过是长辈的玩笑话,瞧把你们给紧张的。”班氏瞧着上官弦这个小伙好不错,模样俊俏,言行举止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和她家玉姚站在一起确实是郎才女貌好一对璧人。
什么郎才女貌,还璧人呢!分明我和上官弦才是最合适的。曲采儿心里腹诽着。看到沈玉姚那张脸,她就甚感厌烦,总装作一副很淡漠的样子,沈玉姚一来,她就瞬间没人注意到了。
一想到这里,嫉妒就使曲采儿面目全非了,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直到她怀里的曲枝儿吃疼一叫,曲采儿方才反应过来,自己掐了小妹的手。
“二姐姐,你这做什么?”曲枝儿扬起小脑袋望着二姐,大大的星眸盛满了委屈,眼眶微红泫然欲泣的问。
只见曲枝儿的手背上落下了一个深深的指甲印,略微有些红肿的趋势。
“我……”曲采儿这才刚吐出一个字来,就瞧见沈氏将曲枝儿直接抱起,轻蹙柳眉的察看着小女儿的手,见到手背上的几个指甲印,眼神凛然的看向了曲采儿。
“我知道你是因为方才的话心有不快,可是枝儿是你的妹妹,她又没做错什么,你何故要拿她来出气?”沈氏冷声呵责,心中亦是叹息,她这个女儿目光不够绪都写在了脸上,这样的姑娘就算以后真的嫁到了高门大户之中亦是个吃亏的。
沈氏的话如同一根导火线,线燃完了直接点炸了曲采儿的情绪,她霍然起身,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大声言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要这般说我?”
沈氏:“你若是能有你表姐一半的心胸豁达,收敛情绪,我还能说呢?今日家中来客,你就这般闹情绪的,令人瞧了就好看了?”
一旁,曲东便说:“娘,二妹无心之过,今天舅舅,舅娘,表妹难得来一趟大动肝火伤了和气。”
班氏陪笑着说:“姐,采儿丫头还小,难免会生了情绪。”说着,她就看了眼曲枝儿手背上的指甲印,是有些深不过很快就能消肿,这不过是点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