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景之后退了半步,看着楚桐的双眼都显得有些许迟疑。
原来真的是她!
虽然是在曲景之料想当中的,可是听到她亲口承认,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
她一个女人竟然敢做这样的事情,不仅如此,他问了她居然还敢承认,他是知道她的本事大,可没成想竟然敢做到如此地步的。
她一个女人,她是怎么敢的?
然而,曲景之转念一想,她连面对露出獠牙的恶狼都能杀了,好似这些都不在话下了。他是真的看不透她,像是雾中看花,越是想要看清却什么都看不清。
“这事儿还有谁知道?”曲景之担忧的问道。
“除了你,便没人知道了。”
既然是她做的,就没什么不能承认的,若不是她做的,她宁可死也不会认下。这是她做人的基本原则。
“日后不要再做这些危险的事情了,若是被人发现了,你可知后果会如何?”曲景之皱着眉头说道,他希望她在做事之前能够多想想可能会发生的后果,而不是一味的盲从于心。
楚桐则是不以为然,“你担心那么多作甚,只要你不说出去,便不会有人知道。”
话虽如此,可曲景之还是有所担心的。
“我自然不会往外说,只是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亦或者是你要做什么,能不能与我说?”
他的话语刚落,楚桐像是被人点了穴,愣在了原地。他眼里的担忧和那一丝卑微像是揉成了一潭沼泽,让她陷了进去。
瞧见了楚桐眼神的迟滞,曲景之便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十分不妥当,遂是补充说道:“你若能告诉我,我也好有主意为你遮掩一二……”
“你若想知,来问我便是!”
说完,楚桐就离开了灶间。迈出灶间的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想法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竟然觉得曲景之不像是个孩子了。
曲景之僵在了原地。
难道这些事情不该是她主动告诉自己的吗?还非得等他询问?曲景之顿时觉着,他哪里像是娶了个媳妇啊?分明是娶了个“丈夫”回来,而他自己倒像是个满腹狐疑的小媳妇。
楚桐瞧见杨元蹲在草棚里,手里还拿着一个稻草,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
“……你说,我会不会再成为流落街头的小乞丐啊!”
“方才楚桐姐姐的相公瞧我的眼神,好似不太喜欢我……”
“其实大家都对我挺好的,还有饱饭吃,有温暖的地方睡。我感觉我的贪婪了,竟然不想离开这里……”
“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骡子正吃着草,对杨元的话也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偶尔就哼哧几声。
楚桐走近,清了清嗓子,便说:“与其这里对着不会回应你的骡子说话,倒不如来我和说说,起码我能给你一个安心的回答。”
闻言,杨元立马站起了身,眼神紧张的看着楚桐,“楚桐姐姐,你都听到了?”
楚桐“嗯”了一声。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反而懂事的孩子却极少得到关怀。杨元就是个懂事的,自从跟她到了这家之后,他帮着做过了许多,也许是因着自身的经历有关吧,他失去了自己的爷爷,接着就到了陌生的环境,楚桐也知道他想要融入,想要讨好每一个人。
“我只是……只是想说说话……”杨元双手负在身后,爷爷去世之后,他没了可以倾述的人。楚桐虽然收留了他,可是他的心事并不想打扰到别人,骡子虽然不会说话,也不会回应他的任何问题,但是只要能听他说这便足够了。
楚桐轻缓了一口气,“他没有嫌弃你,只是不知你是谁而已,我和他简单的说明了。你不必担心自己的去留问题,这里不会有人赶你走的,阿元这么懂事,说不定以后能成为我的一把好手。”
“真的么?”
到底是个孩子,杨元的眼眸一亮,闪烁一丝兴奋,“姐姐以后让我做什么,我便去做什么。”
“现在开心了?”楚桐扬起了唇角。
杨元嘻嘻一笑,随即他就跑进了灶间,说是刚曲景之烧火煮水。
而这时候,余择和莫少风出了堂屋,见到楚桐,莫少风便说,“我们这次来实在有些唐突了,不过还是劳烦弟妹多做些好菜了,我们二人可没少夸赞你的厨艺好。”
他们几人当中原本最小的当属傅千竹了,而曲景之就比傅千竹稍大一些,而余择和莫少风乃至乔子涵年岁可都在曲景之之上,的确是该称呼楚桐一声“弟妹”。
“你们能喜欢我的厨艺,是对我的认可,我自然很是高兴,只不过……”楚桐笑着说,可随即便面露难色,“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们来得突然,家中并未准备好酒好菜,实在是……不巧!”
“原来是这事儿啊。”莫少风笑了笑。
而此时,曲景之从灶间走了出来,方才那个进来的小子,非得说他来烧水,让自己去和其他人说话。曲景之见他如此积极,只好仍由他去,遂是自己就出来了。
余择见到曲景之,便喊了一声,“景之,我们带了食物的事情,你没和弟妹说?”
曲景之见到院子有人,便连忙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边走近,瞥了楚桐一眼,随后摇头说,“并未,忘记说了。”
得知山长夫人带着女儿要去曲景之家作客,余择和莫少风这俩吃货也说要来,还说什么反正招呼山长夫人是招呼,也不在乎多招呼他们二人,死皮赖脸的扒拉着曲景之,最后曲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