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许你去……”
曲景之一字一句清晰的说着,深邃的双眸紧紧的盯着楚桐。
他说话的声音像是夏日夹杂着灼热气息的风,融化了楚桐整个寒冬,如暴风侵袭,让人无法呼吸。
一旁的曲东见状,轻咳了一声,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楚桐眨了两下眼睛,回过神来,刚才她的心竟被这个小孩给扰乱了……
她抽出自己的手,便说:“我之前在那里采过草药,而且我会打猎,一般的猎物都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该惧怕应当是山中的那些猛兽。”
她的双手早就沾染了不少的鲜血,区区几头猛兽,何以畏惧?
转而,她就对曲东说,“傅捕快他们我定然会找到的,我收拾一下就出发进山,你们带着其他村民在附近找找吧,近日山中凶险不断,你们还是不要靠近那里为好。”
“好,那就劳烦弟妹了。”曲东瞥了眼曲景之,继而拱手说道。
该说的曲东都讲完了,他还是早点离开为妙,因为曲景之刚才看他的眼神差点令他感到恶寒。
曲东离开之后,楚桐回到灶间将刚才没有收拾好的东西重新收拾一下,曲景之跟着她进来。
“既然你要去,我阻拦不了你,但是,你若是天黑之前都没有归家的话,我就会去找你。”他想了好一会儿,这是他唯一能说的话了。
她要是没回来,他一定会去寻她!
楚桐洗盘子的手顿住,思量了一下,头都没抬一下,就答应他说:“你放心,天黑之前,我要是还没有找到他们,我一定回来!”
后山太大了,光是漫无目的是很难寻到人的,在丛林密集的地方,她得用上自己的轻功,可是昨日她从屋顶上摔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具身体不适应的缘故?
不管怎样,借着今日这个机会,她得练练,重新适应才是!
洗完最后一个盘子,楚桐擦净手的水渍,就见到曲景之依旧在灶间门口站着,沉着一张俊脸。无论在面对什么事情,即使她再无把握,也不喜旁人总是摆出一副天塌下的表情,她向曲景之走近,抬手曲起食指刮了下他的鼻梁,笑道:“神情没必要这么低沉,之前遇到狼的时候,我不是也能带着你们全身而退了,我的本事可大着呢!”
这个女人总是有意无意对他做出亲昵的举动,让他多少有些不适应,虽然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泛涟漪,但她这种哄孩子的口吻,是几个意思?
听到她说本事二字时,曲景之忽然想起了今日青山大哥到他们家修补屋顶上的窟窿,青山大哥来时就是带着自家的梯子,因为他们家并没有梯子。那么问题就浮出来了,楚桐在没有梯子的情况下,是如何到屋顶上去的?
“对了,你昨日是如何到屋她是普通的农女,可她一身会打猎的本事,还出手果决的猎杀了两匹凶狠的狼;楚桐就像是晨曦时,白雾缭绕里的花朵,绽放的鲜丽,却又令人看得不真实……
“借着灶间的矮墙爬上的。”
楚桐脱口而出,但她并不知道,好奇的种子已经深埋在了曲景之的心底。
见她神情坦荡,无甚隐瞒的样子,曲景之不再问下去,他今日做了太多无缘无故的举动,他甚至还担心起这个女人的安稳,还有一丝担心她会被野兽给撕碎。
看了眼灶间已经没有要收拾的东西,楚桐就卸下了围布放到一旁,就要准备出门。
“你好好读书吧,科举在即,别忘了我们之前的约定。”说着,楚桐拍了拍曲景之单薄的肩膀,就什么工具都没拿的出了门。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曲景之又想起她刚才提及的之前的约定,内心深处竟没由来的生出了一丝烦躁。
……
而这厢,曲东忙活了好久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热乎的东西,这会儿到家家里都已经出去了,就剩下上官弦在家中劈柴。
“曲东兄回来了。”劈柴的上官弦抬眸看了眼曲东,招呼了一声道。
“嗯。”
曲东应了声,随后就了厨房,锅里还有一碗给他留着的面,他端着面坐在院子内的小木桌旁,大快朵颐的吸溜起面条。
见上官弦正帮着家里劈木柴,通过这段日子来看,曲东觉得上官兄弟这人还是挺不错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杀人的,他总觉得是景之媳妇儿对上官兄弟存在了偏见。
看他的气质,当初受伤时换下了那套锦袍,这个上官弦定然是个富家公子哥,他身上的伤大概就是和他说得一样,遭遇了土匪。
不过前几日看上官弦还旧伤复发的样子,连大夫都不肯看,说是怕费了银子。可如今他的气色红润,都能劈柴,想来是身子大好。
“上官兄弟你的伤好像好得差不多了。”
曲东嘴里嚼着面,含糊不清的说。
“是啊,毕竟是年轻,而且我底子好,自然好的快了些。”上官弦笑着说道,随即一斧头下去又将一块木头劈成了两半。
“确实。”曲东闻言,点了点脑袋。
上官弦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下了斧头,将劈好的柴火搬到厨房摞好,之后就再院子里用水洗了手,在曲东面对坐下,就问他:“曲东兄,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听到这话,曲东从碗里抬起头,看着上官弦,嘴里吸溜着一根面条,“想问什么就问吧!”
“那个名叫曲景之的,似乎是村子里的秀才,像他这样的书生,怎么会娶那么一个举止粗鲁的女人?”
“哦,这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