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湛看了一眼面上依旧带着假笑的司徒辰,淡淡道:
“天色不早,让无情跟着你,免得孤男寡女传出去有损王兄清誉。”
白嫣然乍一听他这话还以为是在关心,本想说太阳什么时候从西边出来,让人诧异。
可她随后仔细一琢磨,瞬间有了骂人的冲动。
“熠王殿下这张嘴呀,当真厉害,佩服!”白嫣然呵呵一笑,径直离开。
对于这种不会说人话的,她当时就应该直接一针扎哑了他,也免得现在仗着现在有张嘴,气死人不偿命!
司徒辰眼带深意的看了一眼司徒湛,抬步想跟上白嫣然,余光却瞥对方唇角微勾,泛着些许冷意。
等他侧过头看去,司徒湛依旧是之前那副冰块儿脸,神色如常。
司徒辰惦记府中的乳母,也没时间和司徒湛在这里耽搁。只是今日他坏他的事情,他日他定然要加倍偿还!
司徒辰的满眼杀意司徒湛半点瞧不见,但他的敌意,他却也猜的一清二楚。
甚至于,他下一次预备什么时候动手,他都猜了个七七八八。
晋王府位于皇宫的西侧,马车一路上行驶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样子,才缓慢停了下来。
司徒辰率先下了马车,对钻出帘子的白嫣然伸出了手,面带微笑。
白嫣然上下马车向来不用人帮忙,就连司徒湛都不用,又怎么可能会触碰一个并不熟的人?
自顾自从马车上跳下来,白嫣然扭头看向愣在那里的司徒辰,笑道:“多谢王爷好意,我随性惯了,不喜欢靠着别人如何。”
她带着浅笑,话虽是在说跳下马车的事情,却同时有着别的含义。
至于司徒辰能不能懂,那就要看他是不是非得揣着明白装糊涂了。
缓过神来,司徒辰会心一笑,略带懊恼道:“让郡主见笑了。本王和郡主接触不多,倒是忘了郡主是个洒脱的性子。”
听他这牵强的解释,白嫣然只回以他平日里虚假模样的笑容,转身进门。
跟她在这装什么单纯人设,懵懵懂懂的他配吗?不至于。
虽已经是晚上,可院内的下人却都还各司其职。在看到白嫣然和司徒辰前后脚过来之时,没任何犹豫便喊出了她的名号。
“参见朝阳郡主。”
白嫣然淡淡嗯了一声表示回应,看出他们一个个是有意奉承。
她从未来过这里,更加不曾见过晋王府的下人。哪怕是有人出去偶尔见过她,也绝对不可能回来学的惟妙惟肖。
要么,是司徒辰去之前便大肆宣扬是找她治病。要么,便是他特意吩咐了这些人不可对她无礼。
无论是哪一种,她都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
“病患在哪儿?”白嫣然平复了一下心情,转身看向司徒辰。
她是来治病的,等看完人便离开就好。至于喜不喜欢,反正之前也见不到了。
司徒辰快步上前,引着白嫣然朝后院走去。一路上的装潢摆设,都让白嫣然清楚,这是去主院的位置。
看来,他对他这个乳母,倒是真的上心。
随着司徒辰一路往里,白嫣然听着身后无情渐渐靠近的脚步声,也明白他是有了警惕心。
其实她很想问问无情,怎么能做到没他主子心眼多却还同样冷清不近人情的?对,脾气还倔!
她本来想着反正都是要来晋王府,那就一起,坐一辆马车来。
可他倒好,说什么都不同意,非要施展轻功跟着。要不是怕他坐在车顶上司徒辰会不满,她都心疼他那两条腿!
“郡主里面请,老夫人在屋里躺着,晚上也不曾吃东西。”门口的丫鬟做了个姿势请白嫣然往里走,满脸担心。
对她这称呼,白嫣然说实话有些诧异。
毕竟她只是个奶妈,被阖府上下称为老夫人岂不是坏了皇家所谓的体统?
不待他多想,司徒辰也随着进来,面色凝重道:“乳母还未吃东西?她早上和中午也都不曾用膳,只是喝了一点冷的茶水而已。”
“嗯,我知道了,王爷还请先去外间等候。”白嫣然沉声开口,对司徒辰乳母的情况已经有了大致猜测。
如今正值酷暑,饶是她已经尽可能穿的轻薄,一天下来却也是一身的臭汗。
司徒辰都已经有二十二岁,他乳母必然是年近四十的样子。上了年纪受不了热就很容易中暑,更何况这里的女子穿着保守,一层一层的恨不得将人捂死。
要不是她这几个月尽可能锻炼这具身子,单单今天太后扯着她晃荡一圈,她就得两眼一翻晕过去。
司徒辰一愣,随即连连说了几个好字,转身出门。
白嫣然上前几步,看着躺在床上面色潮红的老夫人,二话不说便上去解扣子。
她的动作吓坏了旁边的丫鬟,她连忙上前拦住,满脸震惊道:“郡主,您这是在做什么?”
对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衣衫必定整齐,一刻扣子都不能开。哪怕屋内没有男人,却也不得失礼。
白嫣然这一举动,无异于是对她家夫人的侮辱,她怎能忍?
“不想你家老夫人死的话就住手!”白嫣然冷着脸拉开她,听着床上之人有的喘气声,脸色一沉。
不管丫鬟的阻拦,白嫣然手上用力,直接撕开了老夫人的衣领,又去解开她xiè_yī的扣子。
丫鬟面色惨白,从地上爬起来便快步朝外跑,一边跑一边喊道:“王爷,不好了,郡主要扒了老夫人的衣裳!”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