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涣当然不可能否认刘宠和骆俊的光辉成绩:
“正是如此。”
陈飞似乎想笑,却没有笑出来:
“董卓乱政以来,山东诸侯相约兵马数十万,共同讨伐,当时陈王兵马强盛,最终却陈兵家门,未尝越过边境一步,坐看董卓与诸侯大战,可是如此?”
袁涣没有否认,只是声音低了三度:
“是。”
陈飞又道:
“初平至今已有四年,中原局势早已糜烂,州郡相攻者不可胜数。就如同曜卿方才所言,无数百姓因为战乱背井离乡、抛妻弃子、易子而食,但陈王手握强军,却只是固守一国之地,坐看天下战火四起,饿殍遍野!”
袁涣辩解道:
“陈王并非无动于衷,也曾多次分发粮食、救济周边难民……”
陈飞收起稍稍有些入戏的情绪,缓声说道:
“曜卿错了,我并非指责陈王。我只是想说,若是天下太平之际,陈王当然是一名仁义忠勇的贤王,但如今天下早已大乱,一名宗室王侯,如果不去以拯救天下为己任,而是困守一国,终究只会成为他人的刀下之鬼。”
袁涣默然无语。
陈飞摆了摆手:
“今天见到曜卿贤才,有些话说得并不恰当,但都是陈某所感所想,曜卿当可据实禀告陈王,不必为我遮掩避讳。”
这个时代,地方长官有时如同君主和父母,如果遇到一个脾气暴躁的,你敢批评他们的君父,分分钟就能拔刀将你刺杀。
袁涣拱了拱手:
“多谢府君款待。也多谢府君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