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伊始,整个云国都在为一件事而忙碌了起来。十年一次的琴艺大赛已定在年底十一月举行,各国都在开始为这个盛大的赛事而精心布置了起来。
按照惯例,大赛进行之前的三个月之前也就是八月之前,各国要将参赛名单上呈给圣主,而在此之前,各国要做的,便是决定参赛人员。
每一次琴艺大赛,圣主都会选出最优秀的三位琴手,加封为琴之圣、琴之仙和琴之王,获此殊荣者,即等同于入了圣地,成为圣地一员。
从去年冬天开始,云国就在全国各地展开琴艺大赛,通过层层选拔,最终将甄选出十二位优秀的琴手参加世界琴艺大赛。
许是全国的琴艺大赛氛围调动了文卿的热情,他见花钿每日不是对镜贴妆就是上街闲逛,只有每日早晨才会弹一弹琵琶,由不得每日念叨起来:“丫头,别优哉游哉了,好好练琴,陛下可是对你抱了极大的希望,你可不能辜负了陛下的一片心那。”
花钿道:“爹爹,我已经是圣公主了呀。”
文卿一时愣住,这倒是,圣公主本非常人能肖想,他家闺女已坐到这个位子上,不可能再往上超越了。
“那还是要好好练琴的,不然怎么对得住圣主的荣宠呢?”
“爹爹,我在练着呢。”花钿咕哝一句,心里却盘算着有多少日没有见到赵锦城了。
等她爹去了朝里,她就立刻带着香馨又上街去了。
因为全国都在忙着琴艺大赛的事,太子、贤王和常王的婚事都往后延了,贤王和常王也一直住在上云城里,没有去封地。按照赵山河的打算,是要等到琴艺大赛结束,贤王和常王都完婚了,他们才会正式离开上云城,赴往封地。
这日花钿上街,偏巧就遇上了出宫来闲逛的赵弘。赵弘虽然已经长大了,但行事作风还如小时候那般,喜欢身后跟着一堆人。赵红歌和赵金玉早两年就嫁人了,这会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除了他那位表弟傅家磊和定远侯的公子宋元吉之外,还有一个岁的矮墩墩。
这矮墩墩便是平云郡主大伯的女儿仇德妃所生的皇子赵欢。仇德妃自诞下小皇子后,一路从才人升到了昭容,又凭借出色的琴艺升到妃位,地位仅在傅贵妃之下,也令平云郡主在她姐姐云瑶长公主面前好生扬眉吐气了一把。
花钿和赵弘打了个照面,互相都没认出对方。倒是花钿就要从他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得赵弘突然大喊一声:“赵锦云,找打!”
顺着赵弘的目光望去,花钿果然看见不远处的街角处露出一抹修长的人影,不是赵锦云是谁?
听见赵锦云又被人喊打,花钿一下子兴致来了,兴冲冲地跟着赵弘追了过去。
赵锦云见赵弘带着一堆人气势汹汹地奔了过来,也不跑,就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望着他。
待走得近了,赵弘就停了下来。花钿寻了个好的位置,正巧既能看得见赵锦云的脸,又能看得见赵弘的脸。赵弘长大之后,就不像小时候那般又圆又胖了,外表虽说比不上赵锦城两兄弟,但也不差,花钿瞧了半天也还是没认出他。
赵弘指着赵锦云怒道:“赵锦云,你整日里缠着我的王妃,是什么意思?”
花钿一听,便知道他是谁了,手掌一拍,乐了!
赵弘忽听一旁有人鼓掌,便偏过头来看她。赵锦云也偏过头来看她,见是花钿,皱眉“切”了一声。
赵锦云毫不客气就对赵弘说道:“娇娇嫁给你,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赵弘当即便怒火冲天,也不与他多说,直接招呼身边的人:“给我揍他!揍到他哭爹喊娘为止!”
两个王爷为了一个姑娘打架,上云城的百姓也似乎见怪不怪了,都纷纷往旁边站了站,指指点点地看戏。
花钿偏头对香馨说道:“香馨,你说他们两个打架,谁会赢?我们来押个赌,看谁能赢好不好?”
香馨喜道:“如果姑娘输了,是不是要给香馨银子?”
“当然呀,如果你输了,你也要给我银子。”
香馨直接就指着赵弘说道:“那我赌他会赢,因为他人多。”
“……”
花钿说晚了一步,没得选,就只能赌赵锦云会赢。
话音未落,两边就打了起来,赵锦云身边就只跟着一个宫人,面对赵弘一堆人,他似乎一点也不惧怕。等到打起来之后,花钿才发现,这小子和赵锦城一样,都会武,而且武艺不错。傅家磊家里世代出将军,武艺自然也不错,所以基本上就是赵锦云和傅家磊在对打,其他人都在一旁看着。
打了大半天之后,傅家磊败下阵来,赵弘和宋元吉就一起冲了上去,三个人合起来打赵锦云。赵欢年纪小,就退在一边,一边吃着花糕一边看着,时不时扬起小手吆喝一声:“嚯——”
最后,赵弘、傅家磊和宋元吉三人都倒地不起,赵锦云拍了拍手,抢了赵欢手里的一块花糕,瞅了他一眼,道:“不要整日跟着你常王哥哥,容易把脑子学坏。”
赵欢指着他喊道:“贤王哥哥,你脑子才坏!你抢我花糕!”
……
花钿一只手使劲往香馨怀里搜银子,搜了半天才搜出一枚铜板。香馨眼巴巴望着身上仅有的一枚铜板落入她家姑娘手里。
“这枚铜板就归我啦!”花钿像捡了个大宝似的,盯着手心里的铜板呵呵直笑,不曾想一只修长的手直接就勾走了那枚铜板。
赵锦云手心里荡着那枚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