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城颇感无奈道:“这油炸馍馍本就是花钿爱吃的,我就是多买了一些带回来给大家尝尝。”
赵青云恍然大悟,指着他怒道:“那你就是故意刺激蕊儿的!你明明就是专程给花钿买的,却偏生一定要带给蕊儿尝,生怕她不知道这是你专门买给花钿的!你——你故意让蕊儿动怒伤心!你这个人渣!我要替蕊儿打得你满地找牙!”
赵青云挥拳就向赵锦城打来,赵锦城轻轻一躲就给躲开了。他再挥拳打来时,赵锦城直接将他撂倒摁在地上。
赵锦城一脚踩着他的背,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盯着他:“你可知殴打太子是何罪?”
赵青云被他一脚压得死死的,头都抬不起来,只能脸贴着地面闷声说道:“放屁,根本就是太子在殴打我!你可知殴打王世子是何罪?”
“你倒是会倒打一耙,说说,殴打王世子是何罪?”
“……等我回去翻了律法,一定来拿你!四境渣渣!”
“辱骂太子,罪加一等!”赵锦城拿了一支笔刷刷刷大书几字,写完了就把赵青云给松开了,将那简书扔在他脸上。
赵青云骂骂咧咧地将简书摊开,看到末尾盖着赵锦城的印鉴后,吓得手一哆嗦,将简书往桌上一扔,双腿一软,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太子殿下,臣方才只是戏言,请勿当真!请殿下赎罪,切勿定臣的罪啊!殿下要臣做什么都行,千万别给臣定罪啊!臣一家都很忠心的!”
赵锦城将简书收起:“这罪状书我且先留着,看你表现如何,若你今后知错能改,不会再犯,我就将这罪状书毁了。”
赵青云高声喊道:“臣一定谨遵殿下教诲,不会再犯!”
“起来吧。”
赵青云爬起来后,战战兢兢地跟着他走了两步。
“有事?”赵锦城盯着他。
“这……”赵青云指了指那简书,“可不可以现在就毁了?”
“当然不行。”
等他转过身去,赵青云又轻掌了一下自己的嘴,心里暗骂自己:叫你这张嘴乱说话!
颐秀院那边,樊蕊儿又被一个油炸馍馍给气倒了,偏生花钿不理解她的心,把最后一个油炸馍馍也给吃完了,高高兴兴地进了屋,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凑到樊蕊儿面前,说道:“表姑,没想到我表哥就是太子哥哥呀,哥哥没有忘了我,他来看我来了,还送了我这只花蝴蝶钗子!”
樊蕊儿猛地甩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把花钿给吓坏了。
田梨见状,连忙拉着她出去。出了颐秀院才悄声同她说道:“姑娘,你怎么这么傻呀,怎么在县主面前说这些呢?你忘了县主才是太子殿下未来的太子妃了吗?”
花钿垂着头不开心地对着手指,半晌才道:“我不要表姑嫁给哥哥。”
田梨又耐心地说道:“但这是陛下选定的太子妃,她必须要嫁给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也必须要娶她。姑娘,你现在还小,有些事还不太懂,但是有些规矩还是要明白的,你虽然喊县主一声表姑,但她现在是县主,未来是太子妃,你要对她表现得尊敬有礼,说话更要拿捏好分寸。似你方才那般惹怒于她,若是换了别人,早该打你一顿了。”
见她眼睛里眼泪花又出来了,田梨替她揩了揩眼泪,柔声道:“是你的,命里就会有,不是你的,也强求不来。你已经十一岁了,不能再任性了知道吗?”
“我舍不得哥哥。”花钿将脑袋埋进她怀里,噙着眼泪花小声地抽噎着。
田梨笑道:“傻丫头,等你长大了,还会遇上比殿下更好更疼你的人,知道吗?”
花钿蹭着脑袋直摇头:“不会的,哥哥对我最好了。”
她的哥哥,在她开始有记忆的时候就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就蹲下身子向她张开了双臂,她迈着不稳的小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他。将将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修长的手臂就将她给捞到了怀里抱了起来。她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留下满口的口水,咧开嘴笑得甚欢。
“花钿,这是你的名字,知道吗?”
“花钿——”她慢慢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哥哥——”她又重复着这个陌生又亲切的称呼。
“哥哥有个东西要送给你,你要收好了哦。”
他将那块刻有他名字的墨绿色玉佩小心地塞到她的衣服里。她呆愣愣地看着他,两只眼睛睁得溜圆。
田梨道:“好啦,別掉眼泪了,一会让人看见,多丢人呀。”
花钿抹了抹眼泪花,对着田梨挤出一个大笑容:“我没哭,我才不哭呢!”
刚笑完,她又把脑袋垂了下去:“我想回家了。”
“那明日向郡主辞了行就走。”
“真的呀!”花钿一抬头又露出一个大太阳笑容,这笑容却只维持了一瞬,又消失了,“可是哥哥说他还有事要办,我们要等哥哥办完了事一起回家。”
田梨神色暗了暗,小声道:“你都知道他是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怎么会跟我们一起回家呢?”
花钿眼瞅着远处,小小的人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忧思。
不远处的一株梧桐树下,赵锦城正路过,眼睛往她那里瞟了一眼,脚下步伐未停,不多时已到了颐秀院外面。
丽儿见他来了,忙行了礼,樊蕊儿正在屋里写字,听见他们的说话声,笔蓦地顿了顿,方才还压得沉的心一下子如同鲜花一般绽放,笔一搁,人已站了起来。
院子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