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鹦鹉笨,但还是被花钿给带回了颐秀院,挂在那廊下,有事没事就去逗弄它一下。樊蕊儿一整天都心情烦躁,听到廊下那鹦鹉学舌,心情更是烦躁,突然间跑出来,对丽儿说道:“快把这笨鸟撵走!”
花钿道:“表姑,不要嘛,它虽然笨,但是很好玩,你不要的话,就送给我了。”
“我不要的东西,谁也别想要!丽儿,还不把它扔出去!”
丽儿听她这口气,是很生气了,连忙将鸟笼子取了下来,花钿急急地跟着她,见她将鸟笼子往地上重重一扔,连忙跑过去,捡了起来。
“别再带进来了,一会县主又要发脾气了!”丽儿警告道。
花钿抱着鸟笼子,对着受到惊吓的鹦鹉说道:“你看你有多笨,表姑都生气了!笨鸟!”
鹦鹉仍是跟着她说道:“你看你有多笨,表姑都生气了!笨鸟!”
颐秀院不准养这只笨鸟,花钿只好抱着它去了赵锦城和赵青云的南湘院里,将鸟笼子挂在他们的廊下,并再三叮嘱她“表哥”:“表哥,你要好好养它,等我们回家的时候,就带它回家。”
赵青云道:“那笨鸟还留着它干什么?把它扔了!”
花钿凶巴巴道:“不可以!它现在是我的了,小叔你不可以扔了我的东西!”
她把鹦鹉送过来之后,天已经黑了,回去的时候,赵锦城就出来送她回颐秀院。花钿抓着他的手,一蹦一跳地走着路,忽然问他:“表哥,娘亲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呀?我好想念她呀!”
赵锦城怔了一下,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这个嘛……不好说,也许很快,也许很久。”赵锦城模棱两可地答了一句,想糊弄过去,于是又说了一句话岔开了这个话题,“丫头,你喜欢吃什么,明天我带你上街买去。”
“我想吃油炸馍馍。”花钿说着,就舔了舔唇,吞了吞口水,大眼睛冲着赵锦城直笑。
文母每次进城赶集的时候,都会给她带油炸馍馍回来,但是王府里和郡主府里都不做这个东西,离家近一月,花钿甚是想念。
“好,明天我就带你上街买去,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表哥,你是不是很有钱呀?”
“没你有钱,最值钱的东西都在你头上了。”
“嘻嘻嘻嘻……”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颐秀院,看着花钿进了院子,赵锦城就回去了。
樊蕊儿在屋子里听到了赵锦城的说话声,一会后就见花钿蹦蹦跳跳地进来了,进门就兴冲冲地对自己说道:“表姑,表哥明天要带我上街买油炸馍馍,你去不去呀?”
“你表哥对你可真好。”樊蕊儿闷声说了句话,往里面的卧房走去。
花钿跟了进去,笑嘻嘻道:“是呀,就像小叔对表姑一样。表姑,你也去嘛,小叔也去。”
“这可不行。”
“为什么呀?表姑你还在生小叔的气吗?”
樊蕊儿转头盯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又扭回头去。臭丫头什么都不知道,却什么都比自己幸运。
“你知道什么,我和你表哥能随便出去走动吗?别说我了,你表哥要上街也是不行的。”
“为什么呀?”
“不行就是不行,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洗漱之后,姑侄二人又一同上了床,花钿还在缠着她问为什么,樊蕊儿想刺她一下,盖上被子,躺进被窝后,就问她:“有了表哥,你就把你的太子哥哥忘啦?”
“我没忘,他还是我哥哥。”花钿在被窝里摸着赵锦城送给她的那块玉佩,“就是哥哥说话不算话,让我好伤心呀。”
樊蕊儿又问:“他还是你哥哥,那我嫁给他了,我是你什么呀?”
“表姑,你要嫁给他哦,”花钿的声音里有些失落,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眼珠子斜斜地望着她表姑的方向。
“当然啦,君命不可违,这是陛下的旨意,他必须要娶我,我也必须要嫁他。”
花钿咕咕哝哝地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扭过头去,身子一转,背对着樊蕊儿,弓着身子抱着她那块玉佩。
翌日醒来,花钿顶着个鸡窝头睡眼惺忪地往床底下爬,田梨给她穿衣服时,见她两只眼睛有些肿肿的,就问她怎么了。花钿噘着嘴巴直摇头。小时候的花钿哭声说来就来,长大后,知道自己的哭声会惊扰到旁人,就慢慢地会克制自己了。
“田梨姐姐,我想哥哥,我想娘亲。”花钿说着,两只眼睛顿时又泪眼汪汪的,漂亮的小嘴又扁了起来。
“怎么突然又想哥哥和娘亲了?表哥不是在身边吗?”
因为是在表姑家里,花钿努力克制着不让泪水流了下来,那两汪眼泪花便一直在眼眶里打着转转。田梨看得又是想哭又是想笑的,幸而樊蕊儿一早就去南栀院给薛太妃请安了,屋里也没别人,就拿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顺便把她的眼泪花也给擦干净了。
“姑娘长大了,眼泪不能轻易流出来,尤其是在别人家里,知道吗?”
花钿重重地点头,哽声道:“嗯。”
“一会不是还要跟表哥去上街吗,别想那伤心事了啊。”
花钿又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洗漱完了,田梨就带着她一起去了赵锦城那里,和他一起吃了早饭,就准备出府。赵青云早已经屁颠屁颠地去了颐秀院找樊蕊儿。
樊蕊儿以为花钿昨天只是说说,觉得赵锦城绝对不会离开郡主府独身上街。
“他当真要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