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脸登时就黑了,就怕赵锦云又要哭。哪知赵锦云却没哭,还挣开了她,从她怀里下来,走到花钿面前,也一脸认真地问道:“那妖怪可不可怕?”
花钿摇摇头:“不可怕,一点也不可怕,所以才会那么善良,又放我走了。”
赵锦云半信半疑地看着她:“真的不可怕吗?”
花钿一脸笃定:“不可怕。”
“那它长什么样子,你看到了吗?”
“我没有看到它长什么样子,不过,一定很好看的,因为它很善良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非常认真地讨论着他们共同遇到的妖怪。地上站着的一堆大人都被这两人给逗笑了。
钗环笑说道:“娘娘,您看,又好了。八成是被什么东西给吓到了,明儿奴婢就叫人到那河边去做做法。”
皇后点头允了,又叫人把花钿和髻荷给送了回去。
出去的时候,赵锦城也和他们一起出了门。花钿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拉着赵锦城的衣服说道:“哥哥,你可不可以跟我去见一见祖奶奶呀?”
“跟你去见太妃?做什么?”
赵锦城见她又把自己的衣服拉得起了褶子,颇嫌弃地又拿手来拍她的手,她仍是倔强地不肯松手,只仰着脑袋盯着他。
“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哥哥一定要亲口对祖奶奶说。”
瞧她说得煞有介事的样子,慈安宫离他的昭华宫也不远,赵锦城就跟着她一起过去了。
没走多久,花钿忽然说道:“哥哥,你可不可以抱抱我呀?”
赵锦城垂眸斜睨她一眼,她跟在他后面,几乎是一路小跑才跟上他的步伐。
“不可以。”
“为什么呀?”
“因为你太重了。”
“哦——”
花钿垂下脑袋,拉着他的衣服继续小跑。
又过了一会,花钿又仰起头,两只小手伸得高高的:“哥哥,你可不可以牵着我的手呀?”
赵锦城收起修长的手臂,环在一起抱着胸,道:“不可以。”
“为什么呀?”
“因为你太矮了。”
花钿扬着的手依旧使劲伸着,掂着脚去够他的手,奈何根本就够不着。她就这么举着手走了十来步,两人已到了慈安宫。
“太妃。”赵锦城给文太妃行了一礼。
“太子殿下。”文太妃也给赵锦城行了一礼,又把自己坐着的位子腾出来给他坐。赵锦城忙扶了她坐下,自己在另一边坐着。
彼时樊蕊儿还没入睡,听说太子来了,就从屋里出来,站在文太妃身边。
花钿才被皇后召唤,这会回来,太子又跟着一起来了,文太妃也摸不准他深夜造访是为何事。但见花钿挨到她身边,从怀里掏出那块墨绿玉佩,在她面前晃了晃,说道:“祖奶奶,这块玉佩是哥哥送给花钿的,我把哥哥喊过来,给祖奶奶做个证,这真的是哥哥送给花钿的。”
文太妃闻言,愣了一下。她万没有想到赵锦城是被自家曾孙女给召过来的。
花钿说着又走到赵锦城这边:“哥哥,你快和我祖奶奶说,说这块玉佩是你送给我的呀。”
赵锦城盯着她,这小家伙还真有一套,都把他拉到文太妃面前了,他还能说不是他送的?
见他看着自己不动,花钿就晃着他的衣服:“哥哥你快说呀!”
文太妃微笑着看着这两人,赵锦城似乎颇为无奈,起身说道:“太妃,这小丫头挺可爱的,这玉佩就当是她来上云,我送她的一份小小见面礼,还请太妃笑纳。”
花钿闻言,喜得抱住他的腿,脸哥!”
身后忽然响起李太后的声音:“什么见面礼呀?”
众人纷纷回头,赵锦城顿觉失语,脸上微微一红,走向李太后,搀着她过来。
文太妃忙叫霜竹添了座,李太后坐下后,笑眯眯地看向赵锦城:“城儿,我刚刚听到说什么小小见面礼,到底是什么见面礼呀?”
花钿就把玉佩又掏了出来,在李太后面前晃了晃:“太后祖奶奶,就是这个玉佩,哥哥送给我的。”
李太后见到那玉佩时,脸上闪过几抹诧异,但又转瞬即逝,抬手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哦哟,这不是我孙子的宝贝吗?怎么送给你啦?还送给你做见面礼?将来你是要嫁给他吗?”
花钿嘻嘻一笑:,哥哥是爹爹,花钿就是娘亲!”
她什么都不懂,根本就不知道嫁娶是什么意思,对嫁娶的理解只停留在小孩子过家家上。赵锦城却已经懂事不少,越发觉得方才所说之话十分失语,不过,也知道她那是童言无忌,瞅了她一眼,趁着没人看见,对她做了个鬼脸。花钿哈哈哈地笑了起来,也对着他做了个鬼脸。
樊蕊儿逮到她时,低声说了句:“不害臊!”
花钿又对她做了个鬼脸。
院子里大家都坐着,就她一个人乐颠颠地跑过来跑过去,一会在文太妃身上趴一下,一会又在李太后身上趴一下,一会又对樊蕊儿做个鬼脸,一会又抱住赵锦城的腿朝他嘟个嘴,总之是一刻都不得闲,等停下来的时候,她就睡着了。
李太后说着说着又说到了赵锦城和樊蕊儿身上,先是好好地夸赞了一番樊蕊儿的琴艺,接着又说道:“我看啊,蕊儿和城儿正正般配,将来若是能在一起,我们两个也能算是个亲家!”
文太妃微微一笑,樊蕊儿早就羞得满脸通红,头深深地埋进了文太妃的衣服里。赵锦城有些坐不住了,偏生李太后又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