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祁裕修一听到房门关了就立马从房间出来了,他急不可耐问着大姐,刚说完就催起另一边的二姐,“二姐,录音笔呢?”
祁裕静烦躁地指了指沙发。
祁裕修翻出了录音笔,两个姐姐谁也没理他,一个坐在沙发上捂着额头,一个抱着双臂走来走去。
“这是什么?那人到底拿了什么把柄?那什么保证书大姐你真的写了?没有一点漏洞吗?”
祁裕修听了几句完全没有听明白,他也没耐心继续去听录音笔了,转头就去问自己的姐姐。
祁裕文点了祁裕静,“你跟他说吧,我回你房间休息,半个小时后叫我,我们一块去医院。”
祁裕静张口就想拒绝,但是看到大姐的表情之后,她只能咬了咬嘴唇,答应了下来。
刚才大姐只签了自己一个人的名字,如果真的出事,还是大姐先扛下来。
“二姐,你快说啊!”
祁裕文还没有走进房间,就听到身后自己弟弟在催促,她叹了口气,拖着步子,关了门后便靠在了门上。
刚才那男人似笑非笑的嘲讽眼神还不断地在脑海中回放,祁裕文抬手挡住了眼睛。
别人都是这样看她们一家人的吗?
虽然这几天层出不穷的敲诈勒索已经让她明白过来,但是都没有这人拿出来的证据更让她觉得难堪。
她忽然就明白了,元祁为什么要一声不吭地来这里散心,而不是去找她问明白。
如果那时候她来找她,她……
爸妈把元祁的股份压缩了,她当然知道,但是她对元祁另有弥补,她知道元祁不在乎那些钱,也相信元祁知道她的安排之后,肯定可以理解她。
可是人心都是肉做的,她还是伤害了元祁,连外人眼中都是,更别说元祁自己了。
要是那人是元祁找过来的就好了。
祁裕文越想越觉得痛苦。
这几年也不像是前几年那么好闯,元祁可能没注意过,她们的这个不大的公司也已经是处处疮痍。
除了元祁能帮到她,其他所有人都需要她来收拾烂摊子,一堆拖后腿的在后面缀着,她们的公司谈什么发展?
她是想等瞒过爸妈他们之后再跟元祁说的。
可元祁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事?
她欠元祁的还要怎么还?
这边祁裕文在房间里暗自痛苦,那边祁裕静却愤慨地跟自己弟弟说起了事情始终。
顾忌着大姐在,她也一直压着,这会儿才能说出来。
哪怕祁裕修中间打断她,她也不想听弟弟说什么。
她也只有在这里可以说了。
“我就说元祁早就跟我们不一心了,大姐跟你还不相信……”
“要不是元祁私底下说了什么,人家会拿我们当恶人看吗?要不是元祁的人,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她肯定一直都在想着怎么防备我们……”
“我看就是元祁捅給他们的,这世界上除了元祁,还有谁能对我们家每一个人都了如指掌呢?”
“谁愿意管她呀,要不是那么多人看着都逼着我们家管她……那是我们家的孩子嘛?她自己亲爸还在巴巴地图着她的钱,我们什么也不图还得照顾她,还是我们的不是了?”
“给她自己的人照顾我们也省心……可是这算怎么回事?以后天天知道别人拿着自己的把柄,以后要怎么生活,谁能放心放下心来?还说让元祁早些醒一切就没事了,早知道她这样蛇蝎心肠,醒了咱还有好下场吗?”
听着二姐一声比一声恶毒,祁裕修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看着面目狰狞,全把一切怪在了表姐身上的二姐,无力闭了闭眼睛后站起身,大步进了自己的房间,毫不理会后面二姐叫他的声音。
连外人都这么看他们,他们难道真的就这么……
祁裕修抬手胡乱揉着头发,他现在顾不上他的发型,也不想在乎他的发型,也不想在乎自己出现在别人面前是什么样子,他为什么要在乎那么多目光呢?
为什么一开始要听从公司的话,要听从家里的话呢?
他其实一点也不想拿着元祁做营销。
他确实想要名声,可是他心里明明也保证了绝对会好好照顾元祁姐的,难道这样也错了吗?
元祁转院的新闻重又登上了热搜榜第一,在网上又掀起了新的波浪,不过这是属于他人的狂欢,等到这些记者们心满意足地带着自己拍好的照片离开后,疗养院就又恢复了平静。
贾闰联系的车早已经在疗养院等着了,这些记者还没有离开,他们就已经出发了。
跟着他们一块离开的还有祁裕文。
其他人知道了贾闰他们做的事情后连面对都不想面对。
这些人留在西临的疗养院也正合适应付这些记者,这也是贾闰巴不得的事情,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位面目严肃的姐姐跟着,可惜这位姐姐一点儿也不客气。
在车上拉着医生护士了解,下了车又拉着他强调,护工也一定要自己花钱请一个监督他们。
看起来上心得不得了,就好像那些资料上写着的算计都不是出自她手一样。
拖着贾闰的关系,沈宜言就在元祁隔壁住着。
他也已经可以慢慢走了,只不过他仍然没有办法面对外人,所以那位元祁的大表姐就只有贾闰陪着了。
等贾闰送了元祁大表姐回来,沈宜言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元祁,但是他也不敢自己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