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慕橦看完话本子,又无所事事的瞎分析了一通流行趋势,掐着时间等了一会儿,感觉都她平时的午睡时间都快过去了,还不见文昭明回来,只能委屈巴巴的自己一个人吃了饭。
哎,虽说家里没有其他人管着平时感觉是挺好的,但偶尔文昭明不在家的时候就感觉一个人有些无聊了。
游慕橦中午甚至都少吃了一碗饭。
新来的侍女们没觉得哪里不对,倒是立春立冬两个知道她原本饭量的,颇为忧心忡忡的问她“娘子今天胃口不好吗?”这样的话。
听的旁边新来那两个一脸诡异的表情,眼神止不住的往已经空了的碗上扫。
——虽然但是,一碗饭那还真不是游慕橦平时的量。
游慕橦哼哼唧唧的不说话,立春眼睛一转,就没忍住在心里笑了一下,心想虽然娘子执意认为她和郎君是很纯洁的交易关系,然而实际上自离开京城之后,有鉴于客观条件,她们不可避免的就能天天看到郎君和娘子之间的相处情况,所以轻而易举的就能够看出来两人之间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不过娘子嘴硬,脸皮又薄,立春虽然心里发笑,面上却并不表现出来,反而还帮游慕橦找了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说:“是不是初来金陵,娘子水土不服没睡好,扰了食欲?”
游慕橦想了想,水土服不服的她不知道,不过没睡好却是真的。
以及,原本她吃完饭就容易犯困,结果立春再一提到她晚上没睡好的事,游慕橦立时就觉得自己困的简直下一秒就能直接睡死过去了。
于是她瞬间也没什么孤独寂寞的感觉了,只和侍女们交代让文昭明回来后再喊她起来,然后就滚去卧室睡觉了。
立春:“……”
游慕橦一睡就睡到了半下午,还真是文昭明回来时才醒来的。
不过叫她的却不是侍女,而是文昭明本人。
文昭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就特别自然而然的接受了她一个卧室这件事——游慕橦原本觉得在路上时那都是权宜之计,毕竟出行再外嘛,也不能讲究太多。
然而没想到这都到了金陵了,文昭明还是这么个态度。
这就让游慕橦有些想不通了。
要知道几个月前在京城的时候,游慕橦她还满心感觉自己和文昭明之间父女之情感天动地。
结果没想到也就是换了个地方,她微妙的感觉两人之间的父女情好像有那么一丢丢的变质。
——是的,游慕橦并不是个迟钝的人。
毕竟没见过猪跑可她吃过猪肉。
更何况文昭明从始至终都表现得非常直接,在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方面他从来都没有任何的掩饰,所以机智如游慕橦在刚才一瞬间似梦非梦的氛围中,心里就突然有了些许明悟。
所以这会儿被文昭明叫醒来之后,她没忍住,就直勾勾的盯着叫完她就顺手坐在桌子上将她随手放在桌子上那个话本子拿起来翻看的文昭明的影子看个不停。
因为她午睡时习惯性拉了帘子,所以这会儿卧室里光线并不是特别明亮,使得文昭明在屏风上投下的影子显得特别清晰。
青年身形稍显瘦削,身形姿态却总是挺拔的,就像是一根青翠的竹子,便是积雪压身,待雪化了仍旧能恢复最初的挺直。
尽管隔了一层屏风,但文昭明还是渐渐的察觉到了些许不对,毕竟这都好一会儿了,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于是文昭明将手头毫无营养的话本子又放了回去,然后转进了屏风,正想看看游慕橦是不是悄悄又睡着了,却见小姑娘坐在床上,一见他进来就睁着那双清凌凌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文昭明不觉楞了一下。
继而下意识走上前去弯腰用手背在小姑娘额头上轻轻触了一下,略有些担忧的问道:“怎么了?可是做梦魇着了?”
游慕橦:“……”
游慕橦慢吞吞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摇了摇头。
文昭明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有些迟疑,没忍住低头在自己身上扫了一眼,再抬头问游慕橦:“怎么这样看着我?真的没事吗?”
游慕橦:“……”
青年的声音非常温和,眼神里的关切也非常明显。
他原是比旁人略偏浅淡一些的瞳仁颜色,往日里眼神中不含情绪的时候就总觉得看着凉薄得很,游慕橦以往疑心他就是因为天生这样浅淡的瞳色,才使得众人在不了解他的时候对他有诸多害怕。
不过后来等到相处时间长了,不可避免的看见文昭明对着别人的姿态,游慕橦也能够发现青年在对着旁人的时候态度确实是稍显冷漠的。
并不是那种目中无人式的冷漠,而是宛如一种镜中花水中月一般虚无不可触碰的冷漠。
但偏偏青年在她面前从来不会将这种姿态表现出来。
这让游慕橦油然而生出一种自己于青年而言是特别的感觉。
而这种独一无二的感觉向来最能打动人心。
以至于原本打定了主意要和文昭明做一辈子好室友的游慕橦在这个时刻,在这样算不得美好的环境下,完全没有任何征兆的、宛如鬼使神差一般,就突然觉得胸腔中有什么东西完全不受自己控制、跃跃欲试的想要蹦出来。
她无意识的睁了睁眼睛,抬手按住了自己不停叫嚣着的胸口,目光自桌子上的烛台上一扫而过,
“借问香烛与卿有……”
——有什么话不受控制的从嘴里被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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