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娘摇了摇头,道:“楚楚,你不要再说了,我们都知道,每一次小竹都是这个时候回来的,有几次回来得更晚了,要不是她爹今天晚上有事去了,不然的话,他也会去镇上接你们去了。”小竹道:“爹爹他去哪里了?怎么不在家呢?”小竹娘道:“他出去打工去了,跟着上头村的麻二走了,已经去了差不多半个月了,听说是一个小工程,顶多十天就可以回来的,结果到现在还不见人影,我们都很担心的。他没有在家,马上又是农忙了,这些事情怎么办呢?那些农活,光靠我们娘俩可是忙不过来的!”
肖楚楚笑道:“大娘,你放心,我特意过来帮小竹干农活的,我和她做完农活以后再走!”小竹娘道:“楚楚,这个事情还真的不敢麻烦你,你一个城里的女孩子,这样的重活你可以做吗?比方说挑担子,这个就是一个体力活计,一个精壮的男人,干一天下来也会累去一层皮!特别是犁田更是如此,这个可是手艺活,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学会的!谢谢你对小竹的关心,但这个事情,你还真的帮不上忙!”
小竹道:“好吧,娘,现在我们都饿了,我们先吃饭吧!”她指了指外面,道:“我刚才捕到了一条斗蛇,足有半斤多重,要不我们明天将它炖了,给楚楚尝尝鲜?”小竹娘道:“你捕蛇了?我不止一次告诉你了,捕蛇可是一个很危险的事情,我多次和你讲过,你爷爷留下来的这个手艺,不是好手艺,你爸爸本来有三个兄弟的,正是因为捕蛇,你大伯死在蛇口下,你二伯当年要不是动作快一点,心狠一点,当机立断,将那只被咬的手臂一刀砍下来的话,他的小命也没有了,现在他的右手断腕了,连手掌都没有了,这个事情,我不知道和你说过多少次!当年要不是我拿离婚来强制要求你爸的话,我相信他也不会有好的下场,不是吗?你看看,我们村子里有多少人捕蛇,但有几个他们的身体是完整的?特别是你,一个女孩子家,更不应该这样!这蛇,是你最后一次捕蛇了,如果以后你再捕的话,当心我打死你!”
肖楚楚有一些不好意思了,她没有想到,小竹娘这么排斥小竹捕蛇的,当时的情况是那样子的,如果小竹不将它捕了的话,那么她们极有可能被这蛇咬了,正如小竹所说,虽说这蛇没有什么毒性,但是它的缠绕力是绝对惊人的,只要让它缠住了脖子,那她们两人都没有办法对付了。肖楚楚正要张口解释,小竹对她施了一个眼色,示意她什么也别说。
饭菜极其简单,就是一碗水瓜汤,一碗空心菜,正如夏小木所言,热了又热,已经熬得如同猪食一样的烂,菜里油都放得很少,盐也不多,更不用提什么别的佐料了,吃到嘴里,有一股说出来的怪味,比起学校里最差的五元一份的饭菜还要差,饭量也不多,即使是没有准备肖楚楚的饭,他们每个人也就是一小碗的样子,小竹想张口说什么,这个时候轮到肖楚楚用眼色制止了。难怪小竹不止一次和她说过,对于她来说,华东大学五元钱一餐的基础餐,已经是很高的规格了,现在他明白小竹当时说那句话的意思了。
吃过饭以后,她感觉更饿了,但也不好意思说自己很饿,这饭不吃还好一些,吃了以后真的感觉更饿了,在这个时候,她一点也不感觉这饭非常难吃了。这饭要是放在平时,她绝对不会吃第二口的,现在吃起来真的挺香,想一想,自己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了,虽然坐车的时候有一些不适,那个时候还没有饿感,但又起了差不多三个小时的山路,体力以及精神消耗都是挺大的。肖楚楚本想晚餐至少可以吃下一只整鸡的,结果上来的,只有一两米不到的小小的一碗饭,这怎么够?
饿还不是重点,重点是蚊子,在这个地方,蚊子就像一架架的轰炸机,在人的耳边嗡嗡的飞来飞去,一付得意洋洋的模样,还不时在身上某一个部位,给予致命的一吻,又痒又痛,好久都不得消除,这里又没有什么风扇,肖楚楚和夏小竹两个人就挤在一张一米来宽的木床上,这木床应该是很好的乐器,睡在上面,吱吱的响,稍微动一下,就是这个样子的,一个只有二十个平方的小房间内,摆了三张这样的小床,其中小竹的父母睡一张,小木睡一张,还有小竹睡一张,一家人全都挤在一起,肖楚楚无法想象出来,小竹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而小木正处在青春期,这样睡合适吗?
本来依肖楚楚的想象,今天晚上一定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以前她也去过学校组织的乡下农家乐,那里山美水美菜也美,和城里相比,一点也不差,吃得刚从菜园子里摘下的新鲜的蔬菜,吃着刚刚从清水塘里钓上来的鲤鱼,听着田间的蛙鸣,数着天上的星星,远处的荧火虫,一闪一闪的,也分不清到底是星星还是这种可爱的小动物,她以前还很好奇,这些小虫子,身上是不是装了灯炮,为什么会一闪一闪的呢?要不是一闪一闪的,养一些放到透明的瓶子里,不就是很好的电灯泡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电灯泡也就没有爱迪生的什么事了。
刚刚一路走来,为什么没有看到这种她期待已久的小家伙呢?它们是不是也放暑假了,回去找它们的妈妈了?肖楚楚躺在这木板床上,睡意全无,这里又热,蚊子又多,即使是支了蚊帐,好像也没有太大的用途,这里的巴掌声此起彼伏,床附和着发出的吱吱声,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