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公和齐国公主大婚的消息传来时,姒芈正抱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她把怀中的婴儿递给圣女婆婆说:“母亲可有在今年新出生的婴儿中挑选候选圣女吗?”
面前的年轻妇人看了看姒芈说:“你还年轻,不到换圣女的时候。”
“母亲,十六年之后,我就不年轻了。”
“紫檀鼎你打算怎么办?”
年轻妇人岔开了话题。
“我与眉沁在齐国见面时,她没有提,想来是有用处的,我便也没有要。”
“她拿紫檀鼎能有什么用,无非是魅惑人,你就是对她太好了,才把她养得无法无天。”
“母亲不觉得作为卜族的圣女,我失职了吗?”姒芈有些愧疚的问到。
“你哪里失职了?”
“我能卜到大凶之兆,却改变不了上位者的决定,任凭事情朝着无可挽回的地步发展,一点办法都没有。”
“姒儿,有些朝代更迭的大事,你只能占卜,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改变的。君主没有攻打滑国,现在的郑国就能像晋国那样,如日中天了吗?周天子不娶翟国的公主,翟国就能一直安分守己的在边境上过自己的游牧生活吗?那么强大的军队,总有挥兵南下的时候,你一己之力,如何扭转天地日月的变化。”年轻妇人转身,把祠堂供桌上的一个紫檀木匣打开,取出了一个崭新的紫檀鼎。
“是啊,又到了择选下一代圣女的时候了,你同我一起把这新的紫檀鼎送到寒潭洞里吧。”
新婚之夜,眉沁抱着紫檀鼎忐忑不安的等重耳。
握着紫檀鼎的手微微浸出了汗,眉沁有些口渴,她把服侍的女侍、使役都差了出去,一个人掀开红盖头,把茶水倒进紫檀鼎里,一饮而尽。
从小到大,这只鼎一直陪着她,但圣女婆婆们教的鼎的用法她一次都没试过,她总觉得今晚很可能要用上,但因为紧张害怕,一直口渴。
“君主小心些。”隐约有使役的声音传来。
眉沁连忙回到榻上,把紫檀鼎塞到枕头下面,盖好红盖头坐定。
来人推门而入,又小心的把门关严,才走到榻边掀起了红盖头。
两人四目相对,微微含笑。
“饿吗?”重耳问的很轻。
“还好。”
“外面的女侍说你一个人喝了好几壶水了,怎么这么渴?”
重耳说着话,走到了殿中的案几旁,拿起茶壶拎了拎,果然要被喝空了。
“我有些紧张,一紧张就会口渴。”眉沁小心翼翼的说。
重耳转头笑笑说:“其实我也有些紧张,你不用太害怕,我。。。”
后面的话,重耳到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这把青玉折扇,君主会用了吗?”眉沁抬头看了看重耳,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中的青玉折扇。
“前几日找一个做青铜短刀的老师傅问了问,机关找到了,不过老师傅说,扇中的短刀打磨的很好,片刻间就能取人性命,让我用的时候小心一些,莫要伤了自己。”
“这把扇子一直在寒潭洞的器物架子上,没人动过,有一日进来一只小猴子,拿着它玩,一个使役想把扇子从猴子手里抢过来,一靠近脖子就被划开了,当场就没了性命,小猴子带着它跑了,掌事圣女也没有命人追。”
眉沁坐在床榻上,说着话,整个人放松了些。
“我听郑国卜族的圣女说过此事,但她没提有使役因此丧命的事?”重耳说着话,走到眉沁身边坐下了。
“姒芈是掌事圣女的女儿,人住在卜殿里,好多烟瘴林子里的事,她都不知道。”重耳坐的很近,眉沁的心跳陡然加快了。
“关于郑国卜族的传闻我也听了好些,都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你就说吧,传闻说候选圣女要经过比试才能继承圣女冠,但你们那位卜族圣女又说,她和你没有比过,也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重耳转头微笑着问到。
“我和姒芈不一样,她的父。。。”眉沁近乎下意识的就要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了,有极力的收了回去,“我们两个确实没比试过。”眉沁定了定自己的心绪说。
“那你甘心吗?我听说卜族对候选圣女的教养过程很严苛,所有的苦你都受了,却没有机会和对手一决高下,你甘心吗?”
眉沁转头看着重耳,只觉得面前的人太厉害了,几句话,就把她藏在心里多年的不满问了出来。
“我自然是不甘心的,但姒芈做的一向很好,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眉沁说着话,不自觉把身体向后挪了一下,挪完就后悔了。
“那你为什么千方百计的做了齐国的公主,又一定要嫁给我呢?”重耳问着话,整个人就靠了过来。
鼻头相碰,眼睛避无可避,眉沁瞬间失了神,支支吾吾的说:“我。。”
话未出口,重耳的唇就落了下来。
眉沁自认为自己是个心狠手辣、诡计多端的姑娘,但毕竟见过的男人太少了,更没有被亲过,一下子失了神志。
重耳轻易的就撬开了怀里少女的唇齿,吻一点一点越来越深,转瞬两个人便缠绵在了一起。
这一夜,姒芈没有回卜殿,而是在寒潭洞里歇下了。
她十二岁就被选为了卜族的圣女,没有经过试炼,也没有任何征兆,郑文公一道旨意下来,她就是卜族的圣女了。
因为年纪小,起初很多事,都是母亲带着她做的,直到十六岁上,她才真正自己掌管卜殿。
她看着被浸在寒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