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希璇听到这儿,突然苦笑了一下说:“是我给三月里出生的姑娘们丢脸了。”
“你若真的心疼永丰,就写一封信给我,我着人去吧永丰接回来。”南阳长公主没接张希璇的话茬,只关心永丰的去处。
张希璇看向南阳长公主,直勾勾的盯着她的眼睛问到:“你会对永丰好吗?无论如何,都不抛弃她?”
“我会的。”南阳长公主真诚的说到。
张希璇含着泪去旁边的案几上拿出了纸笔,每写一个字,眼圈中的泪水就多一分,写到一半时,终是没忍住,任凭泪水滴满了宣纸。
“长公主着人把这张皱巴巴的宣纸给桃夭,桃夭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南阳长公主接过宣纸,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张希璇的泪水此刻夺眶而出,她也不知道她在哭什么,好像是在为永丰悲伤,似乎也是在为自己落泪。
这张皱巴巴的宣纸被长孙桃夭打开的时候,永丰已经在太原的李府住了快一个月了,府里上上下下都把永丰当小姐宠着,永丰此刻正在睡午觉。
“洛阳来的人说是南阳长公主的人,这和长公主有什么关系?”李世民有些不解的问到。
“永丰是南阳长公主的妹妹。”长孙桃夭看着宣纸低头说到。
“妹妹?能做孙女了。”李世民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这屋子里只有他和长孙桃夭,所以他也没觉得有什么。
“还是让永丰回洛阳吧。”长孙桃夭边收宣纸边说到。
“桃夭,我们才刚跟永丰有了些感情,你就要把她送走吗?”李世民满是不开心的问到。
“我自然也是不想永丰走的,相处了这些时日,我比谁都更喜欢永丰,可永丰毕竟是公主,养在我们府上,委屈了,再者,我一直觉得太原不像我们看到的这样太平,永丰的身份太特殊了,在被人利用了,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长孙桃夭一语惊醒梦中人,李世民一直沉浸在永丰的可爱、顽皮里,完全忘了他们身处的环境,李家初来太原,对官场、百姓都不是很熟悉,这一个月,刚刚把太原官场里的人认全,互相还没摸透彼此的实力,自然都不敢贸然出手,但未来情形如何,就很不好说了。
“脚上的伤,还疼吗?”李世民略带心疼的问到。
“没事了,我只是觉得蹊跷,我们刚刚来太原,我也是第一次在太原官宦人家的府宴上露面,就有人要伤我,想不明白是谁?”
“不只你想不明白,我和父亲、军师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你那日跌倒,旁边的人看太像是意外了,可从当天的情况来看,定然是有人故意,可我们与崔家也算是世交,所以我和父亲才放心让你去赴宴的,如今看来,这崔家也靠不住了。”
“崔家定然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付我的,再说这对崔家也没好处啊,我瞧这那个木棍放的精巧,不像是要把我怎么样,貌似就想让我不轻不重的摔一跤。”
“为了看我和父亲的反应?”李世民疑惑的问到。
长孙桃夭点了点头。
“也是,唐国公李渊虽名声在外,但太原的官吏们大多没见过父亲,和我们打过交道的就更少了。”
“所以让我在崔家出事啊,这一来因着父亲和崔大人的关系,我只要摔的不重,就没什么,若我摔的不重,父亲还是责怪了崔大人,更严重的若是处罚了,他们也能看出父亲的为人来。”
“这话说的有理,父亲也叫军师和我讨论过这件事,但因你说是意外,便也只随便说了几句,如今想来,这里面的文章,大了去了。”李世民托腮说到。
“是啊,他们第一次没试去父亲的脾性来,就保不准会在来一次,我还好,若真连累到了永丰,我就太对不起希璇的信任了。”
李世民叹了口气不舍的说到:“是啊,我们在太原还没站稳脚跟呢,就拖着永丰一个公主和我们一道冒险,是太不划算了一些,左右南阳长公主要管这事,且长公主府我小的时候也常去,宇文普照也很好,且还有高家姐姐在,永丰应该会被照顾的挺好的。”
“我就是这个意思,一来我们这面不安定,二来南阳长公主人不错,三来让风谣姐姐来照顾永丰,没准比我还好些,我舅母和母亲也能搭把手,永丰在洛阳城长大,以后也好婚配些。”长孙桃夭笑着说。
李世民很是玩味的看了长孙桃夭一眼说:“我们什么时候能生一个这么可爱的女儿呢?”
长孙桃夭略微张嘴惊讶的看了李世民一眼说到:“那个,府里还有好多事呢,我那个。。那个器物。。器物还没摆完呢。。”话没说完,人已经跑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