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看,还不如让我这个升斗小民来当诸侯国国主好了,我都比他们还要大度些,家里的苹果树,长到了邻居家的院子里,邻居摘了吃,我都没说些什么。”
“你别说,这么一说,我们确实比这些望族大官好一些,至少我们知道谦虚礼让啊。”
“是啊,也不知道齐国的百姓和鲁国的百姓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国君和国夫人,作何感想。”
“我看他们的百姓,也没好到哪去,最开始不就是他们自己先打起来了的吗?”
“是啊,虽说谁家都想多得些粮食,可要是争来争去,错过了春耕的好时候,地耕不了,大家之前辛苦疆理了一整年,不都白费了吗?到不如一家一半,还能有收成。”
百姓们说着,都纷纷回了家。
未到黄昏,这首让墙诗,已经传遍国都城的大街小巷。
孩子们边玩边拍了这么久的书,在第一次听到齐国和鲁国争地一事时,竟没想起这首诗来,也真是妄戴大学士这顶帽子了。
刚刚他同蠡测、沈毅坐在茶馆中,听小厮说布店和街上的情况,不免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皇后娘娘又生出几分好感来,这实则是个饱读诗书、处事有度的姑娘,若她没有出生在漫天大雪的北境,此时又该是个什么情景呢?
只是这世间万物,原就是没有若是的。
“让两位国夫人当街抄竹册,这样的惩罚在周朝还没有过。”
欧阳石刚进家门,就听见母亲说:“这可不是丢人都丢到大街上了吗?周朝开国以来,还没有过这么丢人的国夫人呢?这以后,她们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问过家中小厮,才知道,原来齐家主堂夫人,今日午后来问母亲开春养蚕的事宜,刚巧女侍来说街上的情景,两人现下正在主堂内说话呢。
欧阳石未进主堂,直接进了书房。
关雎此刻在檀室听人说今日午后大街上的情景,不免露出笑意,心想,他只给沈淑布了前半局,这后半局做的实在漂亮,遂起身去了雍淑宫。
“皇后当真聪明,令人刮目相看。”关雎说笑着就走进了殿内。
“圣上戏台都搭好了,我怎好不唱呢?”沈淑此时正在案上写字,连忙起身给关雎行礼。
关雎扶起沈淑,又是熟悉的、刺骨的冰冷,原本喜悦的心情,一下就丢了一半。
沈淑看着关雎面上的变化,收回手臂说:“圣上怕是早就想好要如何处置此事了,我不过顺水推舟。”
“想是想好了的,但办的这样漂亮,又飞鸽传书、又快马加鞭的,也是皇后聪慧。”让关雎欣喜的是沈淑处置这件事思虑的周到妥帖,他无须后续在做什么,该做、该想的,她都考虑到了。
“齐鲁争地一事,怕就此也就了了,圣上也宽心些。”沈淑说着绕到了殿内的食案旁。
“也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圣上在雍淑宫用吗?”沈淑问到。
“嗯,就在这用吧。”关雎说着坐了下来。
“你的身体到底是吃冷食好,还是吃热食好呢?”关雎看着案上的饭菜问到。
“说实话,我自己也不知道,起初祖母多给我喝热粥,我觉得很是舒服,后来舅舅说只能吃冷食,我吃了一年多冷食,身子也还是那样,后来索性就想吃什么便吃什么了,但过热的东西也是不敢入口的。”沈淑边喝热粥边说。
“新婚那夜之后,昏睡了一天一夜,真的是因为。。。”关雎有些犹豫,该不该把这件事问清楚,毕竟沈淑是他的正宫皇后、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沈淑看了看关雎道:“我虽能进热粥,但身子是极寒的,有言到‘雪为肌骨易**’,我周身骨骼皆为雪莲花之水养成,于子嗣上是无福的,还望圣上体谅。”
话至此处,关雎也不知说些什么好,只得埋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