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向北挣扎着起身，看着时间才凌晨四点，伸了伸懒腰，应该是都睡不着了，她上了露台，点了根烟，莫小牙几个扑腾就跳了上来，“老大！”
“上面的命令还是按兵不动？”
“对，看着这次也确实有些诡谲莫测，野哥也觉得，是得再观察观察。”
“你怎么会回来？”
“野哥让我盯一个人。”
“程泰？”
“对，很多资料都能找到，他跟纪怀清之间存在交易的蛛丝马迹。”
“你明天跟着我，一起去一趟。”林向北站起身，车里的纪恒远敏锐铺捉到露台上的光点，锐利的视线传达，林向北灭了烟，带着莫小牙往后门走去。
方家处处寂静，林向北蹲在墙头上，捂了把脸，往画室翻去。
家里那杜宾哧溜一下钻出来，蹭她，林向北只能蹲下来，撸它的狗头，阻止它对莫小牙低吼，“去前院待着，早上我让方姨给你大骨头，诶，好孩子，走~早上陪你玩。”
杜宾哧溜往前院跑，莫小牙才敢从墙上下来，“你家这狗太神了，我很少会被发现的，到底老大家养的东西都不太一样。”
“拍马屁。”林向北冷淡回应着，推开画室门，点灯，让莫小牙帮忙把画稿分开成好几份，莫小牙看着上面不同，“这几个名字，都是您在用吗？”
“我就想看看，我是不是像他们说的，除了靠老师的名头，和我哥哥的关照，画别的，我就火不了。”
林向北翻出来几个章，粘了印泥，咚咚咚咚往各张画上盖，“事实证明，无论是什么名字，只要画得好，下了功夫，能传递出神韵，照样会火。”
莫小牙翻了翻，他再怎么不爱念书，出于以前的职业习惯，也知道哪些画更值钱，自然也清楚这出版社追着要稿子的设计师和画师有哪几个。
老大这些稿子上的署名，就把那热销和品质画家、设计师名录占了一大半江山，“还是您会玩。”
林向北抬头看他笑笑，“得了，一天天嘴巴度不闲着，赶紧收拾收拾，给我装文件袋里，码好，早晨快递会来收。”
“早上能有方姨的糕点吃吗?”
“有，毕竟要你去做大事，管饱。”
林向北把画室清理得干干净净，绕着方宅到处都转了一圈，还喂了家里的锦鲤，在石头上盘着腿，一直坐到天空泛起鱼白色。
方姨开门看她在那喝茶，吓得整个人倒回去，确认是她，不是家里遭了贼，才松口气，“诶唷，我的小姐，你这坐着修仙啊？什么时候回的家，这一身酒味，夫人发现了又要骂你啊!”
“啊，等你起来督促你做糕点，我要吃小虾饺，然后我现在就去洗澡。”林向北揉揉头，最近都睡得马马虎虎，头不疼才怪，“我妈那边你别说漏嘴啊。”
她彻底梳洗过，换上睡袍，整个人疲惫的靠在窗台上，莫小牙从屋顶垂下来，“老大，你吩咐的东西我都送过去了。”
听着敲门声起，林向北没出声，朝着莫小牙挥了挥手，示意他去客厅坐着，门推开，莫小牙已经没了影，林向北侧头，纪恒远冷若冰霜地站在门口，方姨跟在后面唠叨着什么。
她瞬间挂起笑脸，看不到一丝疲倦，“哥哥怎么那么早过来？”
“担心。”
纪恒远走进来，结果方姨递过来的醒酒汤，方姨就出去了，指不定是小两口吵架了，姑爷还肯回来哄，自然是把时间留给他们。
林向北接过醒酒汤喝下，依旧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不说话，做窗台上，怡然自得。
纪恒远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长本事了？”
林向北清冷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是哥哥调教的好，你是想像昨天那样，再狠狠揉虐我，还是想玩什么新花样，我都可以。”
看着林夕北拿了一盒茶叶过来，“这个啊，对身体很好，阿姨你有空可以泡来喝。我和纪先生外面逛街的时候看到的，就买了，你一定要收下。”
管家阿姨笑眯眯的收下，“饭后就泡一些来喝吧，谢谢太太记挂我这个老婆子。”
“我今天，大概是最近最开心的日子了，虽然送别了最好的朋友，但是可以跟阿姨和妈妈，还有纪先生一起度过这个寒假和春节，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啊～以后的每一个春节，都可以这样过，我就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林夕北满脸幸福的说着，握着茶杯，还开心的笑了一下，仿佛已经看到了多年以后。
阿姨偷偷擦擦眼泪，是啊她可怜的太太啊，还什么都不知道呢，她只能笑着回应，“是啊，那该多好啊，那样太太就可以一直开心了。”
厨房里的纪恒远已经开始和面，认认真真，每一步都非常细致。林夕北母亲就那样看着，突然拿出了那份检查报告，“再给我两天时间吧，恒远。我知道你不说，心里也会抱怨我任性，你是个稳重的，我知道。”
纪恒远担忧的看一眼她，“这样很危险，突然病发的话，我不是医生，我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救您。”
“我知道，但是无论回不回去医院，时日都不多了，我既然把她交给了你，自然也已经把你当成了我自己的孩子，你俩我一起疼，一起爱，就让我再看你们两天，再让她高兴两天，哪怕真的治不好了，我也，心满意足了。”
林夕北妈妈捂着嘴，不让哭声哭出来，沉默了好一会终于平复下来。
纪恒远和面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妈，一会醒面要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