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光师父,你方才说的《血经》是何物?”
慧光似乎有些犹豫,看了看赵胤身边的人,低低道:“可否请侯爷借一步说话?”
赵胤点点头,将那一本踩了脚印的《金刚经》递到时雍的手上,便负起只手随慧光走了过去。
时雍无语。
百无聊赖的等候,她展开经书,看着被踩踏的鞋印。
“侯爷……”慧光一直走到偏殿,等赵胤站定,见四下无人,这才说道:“《血经》出自道常师祖,实乃我庆寿寺镇寺之宝。我听师父说过,此经系道常师祖以自身鲜血,伴以金粉、红铜、朱砂、珊瑚、松石、珍珠等物写就,载以师祖毕生所学。只此一本,别无其他。此番失窃,小僧当真是愧对师祖,愧对师父,死不足惜呀……”
看他说得眼眶泛红,赵胤的双眼微微眯起。
“既是道常法师所著,就没有再抄写留存么?”
慧光摇头,“师祖手书《血经》,历时十载。师祖珍而重之,从不予外人看。师祖圆寂之前,特地打造了一个铁制庋具,用以收藏。寺中僧众莫说抄录,得见《血经》者也不多。师父说,师祖曾有交代,《血经》所载内容,概不可为人所观。否则,将要天下大乱。这些年来,寺中僧众也恪守遗言,从未有人动过打开铁锁,看一看《血经》的想法。”
赵胤听完了原委,皱了皱眉头。
“既是铁制庋具,其重量必定不小,一个小儿如何能带走?”
慧光道:“回侯爷话,庋具尚在。只是铁锁被毁,里头已空无一物。”
赵胤四下里扫视一眼,“庋具在何处?带我看看。”
慧光道:“侯爷,这边请。”
……
时雍没有听到慧光与赵胤交代《血经》的那一段话,但她随同赵胤进入了藏经阁的暗室,看到了一个大开的铁箱。
锁头是被人撬开的,里面空空荡荡。
时雍看了看这个暗室,心里微惊。
“一个小孩子是如何得知藏经阁有暗室,还能徒手开锁,盗走血经的?慧光师父,你确定,当日除了那个猎户的儿子,再无旁人进来过?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寺中僧侣,监守自盗?”
慧光道:“郡主有所不知,前日那小儿逃跑,便是藏在这个暗室之中,而守阁弟子并不知阁中有此暗室,更不知开启之法。这才会被他耍得团团转,最终害得藏书被毁,《血经》失窃……当然,小僧也责无旁贷。若是那天早些过来,兴许就不会发生这事了。”
赵胤侧目,“事发时,你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