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风闲川自称驸额,话语间颇为自得,当场众人皆是黑了脸。
那司徒涵姑且不论,瑛子心头自是为自家师兄打抱不平,就连沈季,也是神色晦暗不明。
只那知县大人尚且是满脸谄媚地在讨好那风闲川,让他颇为受用。
何绵儿知晓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纠结在此等事情上,当下几人带着这知县大人,赶往那乡亲们所在地。
毕竟夜深人静,比之白日,是好行事的。
事情从急,按照之前的商议,擒贼先擒王的计谋却是不成了。眼下,不得不冒险是让大伙一起动起来,同那黑衣人搏斗一番了。
几人心中皆是忐忑不安,却是知晓,这次定是要成功而必不能失败。
待到前去那流民聚集处,瑛子同司徒涵两个武艺高强的人先行探路。只见现场仍旧是有不少黑衣人在看守。
瑛子悄悄潜伏了上去,暗自解决了一个黑衣人,待要再动手之际,却是听到不远处一阵渺远而悠长,有带有几分诡异的声音响起,经久不衰。
那些黑衣人在听到这声音后,皆是对视一眼,之后便是施展轻功,迅速离场。
不过是短短几个呼吸之间,何绵儿便眼看着那些黑衣人皆是全部离场,心下只觉颇为诧异。
她心头有种隐隐的错觉,好似这些人均是特意避开他们一行人一般。
本已经歇息下的百姓也是被这莫名的哨声惊醒,皆是起身打探消息。场面一度喧嚣起来。
“殿下,眼下夜黑人多,若是不及早做准备,恐人群发生挤压。”一旁的沈季连忙是提醒道。
何绵儿尚未说话,一旁的那个被解救出来,一同前来的知县大人却是想要将功赎罪一般,当下是立马跳了出来,道:“长公主殿下稍等,且待我前去同乡亲们说一声便是了。”
当下是颇为得意地清了清嗓子,特意是从沈季手中接过火把,挺步上前,是高举火把,大声道:“诸位乡亲,稍安勿躁,在下正是本县的知县大人徐有功。”
何绵儿观他这番话说的颇为体面,心下倒是满意不少。
岂料,四处已然是有不少百姓举起了火折子,待到看清眼前这拿着火把,身穿官府之人正是那知县大人徐有功,当下是恨得牙痒痒。
一波接一波的人高声喊道:“狗贼,你有什么脸面做我们赵河县的父母官?”接着便是又不少人已然是上前,想要殴打那徐有功出气。
人群一时拥挤了起来。
“殿下,眼看着百姓似乎有暴乱的风险,为了殿下的安危考虑,我们还是先撤出去的为好。”
一旁的沈季眼看着挤过来的人是越来愈多,而那徐有功已经是被按压在地上,衣衫不振,一顿皮肉苦是少不了的,当下是连忙提议道。
何绵儿眼看着外头乌泱泱的人群挤了过来,却不是她当下想走就能走得了的。
毕竟她同这徐有功距离极为相近,正处在众人拥挤的中心。
好汉难敌四手,再强悍的武林高手,也怕人群拥挤。
正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何绵儿当下是下定决心,对着一旁的瑛子道:“劳烦,将我扛起来,我有几句话说。”
瑛子只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却也知道,眼下的情况是无解的,不若死马当活马医,姑且听何绵儿将便是了。
当下是马步一扎,将何绵儿稳稳地扛在了肩上。
何绵儿左右举着火把,右手拎着那把尚方宝剑,看着众人是越发骚乱,当下是大喊道:“诸位,且听我一言!”
这声音,却是比之她生平的任何时候,都要大的,甚至很有可能是她此生说话声音最大的一次。
众人眼看着高处有人举着一火把,十分瞩目耀眼,当下是静了下来,皆是一脸奇怪地看着那人。
何绵儿接着高声喊道:“诸位,在下乃是当今长公主怀绵公主,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解救诸位乡亲,眼下黑衣人已经撤退,诸位还是尽早回家去吧。”
这番话,却是说的合情合理,既是交代了自己的身份,更是让众人尽快离开。
谁知,那人群中,有人出声质疑道:“你说你是长公主,可是有什么凭证?”
何绵儿当下是挥动手中的剑道:“此剑为当今皇上亲自赏赐,名为尚方宝剑,见此剑如同见陛下亲临。”
这黑灯瞎火的,饶是有什么凭证,却也是看不见的。
身侧的沈季最是机灵,当下是跪倒在地,高声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个声音却好似有感染力一般,一层层地传了后去,又好似回声一般,一层层地卷了上来。
在场的诸位皆是跪了下来,口中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声的呼唤,倒是让何绵儿心下放松不少。
却是听得人群中有人接着是高声质疑道:“长公主救我们,我们自是感激不尽,但这徐有功这个昏官,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他。”
人群是可怕的,某种想法在人群中,最是容易传播。
更何况这徐有功昔日一贯是鱼肉百姓,眼下乡亲们恨他,也数正常。当下人群中高喊着:“不能放过他,不能放过他。”
何绵儿看这幅场景,便知那徐有功方才定是没有同她说实话,隐瞒了不少事情。
眼下看着人群再次激愤,不得不重新待那人群低声下去,这才接着高声道:
“诸位乡亲们,这徐有功既是十恶不赦,定不能轻饶他。眼下已经不早了,各位若是信任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