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随着那衙役的一声声“威武~”,只见一年纪尚轻的男子走上前来,后面紧跟着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姑娘,看身形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
何绵儿猜测,这姑娘怕就是那白玉烟的贴身丫鬟紫娟。
只见那丫鬟一见何绵儿,大抵已然是猜到了她是什么人,只怒目而视,却也畏于何绵儿的身份,是敢怒不敢言。
“在下白扶疏,是白家长子,在此拜见少卿赵大人。”那白扶疏说话是一板一眼,极为端正。
人如其名,身穿白衣,性子看着也是极为疏远,只一股淡淡的药香,让何绵儿猜测他怕是个大夫。
那丫鬟跟着也跪倒在地,毕竟,何绵儿不用跪,他二人是平民身份,却是不得不跪的。
“堂下之人,此案件如此,细细说来。”那大理寺少卿一脸威严道,不复方才对何绵儿的悦色。
那白扶疏便细细地讲起了自家妹子被众人从那弯月湖中捞起,是鼻息全无,生魂不在的事情。
只是他语气极为平淡,好似死者并非是同他有血脉相连的至亲,倒好似是路边随便的一个不相熟的陌生人一般。
“接下来,让紫娟同大人细细述说。”那白扶疏只平静地叙述完了这部分,便好似同他不相干了。
那丫鬟紫娟待要说起来,尚未开口,已然是出声呜咽。惹得那大理寺少卿皱了皱眉头。
只听得那信,信上只道长公主有事相商,地点便是约在那弯月湖。”
何绵儿心下点点头,面色平静,此事与自己之前了解无异。
那紫娟接着道:“我不想让小姐了,信上写着,若是不去,这长公主便要白家人好看。”
说到此处,那紫娟已然愤怒不已,只一双圆眼瞪着何绵儿,好似要将她吞下肚一般。
何绵儿却是神色泰然,她不曾做过之事,旁人如何看待,她暂且不管。
只听得那紫娟随即是低下了头,抽泣道:“我家小姐历来是个心善的,呜呜被这般威胁说什么也要去。”
说到此处,已经是哭得双眼通红,涕泗横流。
旁人见了,怜她主仆情深,倒是对那无辜死去的白玉烟,多了几分同情。
那紫娟那手绢擦了擦眼泪,接着道:“那晚小姐一直没有睡好,待到天未亮,我们主仆二人便背着旁人,偷偷出了门。”
说到此处,那紫娟终于是忍不住,放声大哭,边哭边道:“早知这是一条不归路,那日我是无论如何要拦得住小姐。”
大抵是发自内心的愧疚难以自已,那紫娟是嚎啕大哭。
惹得那赵大人又是重重地拍了拍惊堂木道:“公堂之上,不得喧哗,且将事情照实说来即可。”
那紫娟被赵大人如此一惊,这才擦了擦眼泪,是好不容易憋住了哭声,勉强讲述道:“我同小姐到了约定的地点,小姐让我候在一旁,自己同这女人去讲。”
说到此处,紫娟突然是情绪激动起来,愤怒地往前走了两步,手指着何绵儿道:“就是这个恶毒的女人,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将小姐推入了河中,随即逃跑。”
“紫娟,不得对长公主无礼。”身侧的白扶疏突然是冷漠地开口道。
那紫娟闻言,随即是乖乖地退了一步,不敢再说其他的话。却依旧是死死地蹬着何绵儿,大有不为自家小姐报仇,便不罢休的感觉。
“长公主殿下,你对方才紫娟这丫鬟所说,如何看?”那赵大人依旧一副秉公处理的态势,只冷静地问道。
何绵儿当下是开口道:“我从未邀约过那位白家小姐,更勿论是同她会面,杀死她。”
她看向四周,期待着能看到许云卿带着那份书信前来,只是,她环顾四周,却是依旧没有看到那熟悉的身影。
不待那赵大人说些什么,紫娟却是愤怒地道:“我都看见了,那行凶害死小姐之人分明是你,你为何还撒谎,死不承认?”
何绵儿只淡淡地道:“不知这位紫娟姑娘亲口说的看见我,是否是亲自看到了我的脸?还是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
随即是挺直了身板,对着在场的众人朗声道:“我何绵儿从未到过望月湖,不瞒各位,在下也曾收到一封署名为白小姐的书信,邀请在下前往那弯月湖,只是在下同白小姐素不相识,自是没有前去的必要。”
那赵大人立马是问道:“不知殿下所说的那份信件,现在在何处?”
毕竟,对于案件来说,证据是至关重要的。
何绵儿却是微微一顿,看向人群之外,层层百姓之中个,高挑的身姿,熟悉的白发映入她的眼帘,何绵儿顿时只觉一颗心砰砰直跳,好似要从胸膛之中跳出来了。
是许云卿,他终于是赶到了!
何绵儿满怀期待地看向许云卿,想让他将那封信拿出来,却是见许云卿盯着她的眼睛,越过人群,何绵儿能看清他眼中的愧疚。
只那个瞬间,何绵儿心下一沉,却是攥紧拳头,存了最后一丝的奢望,随即,便见许云卿只是轻微地摇了摇头。
何绵儿一时之间,只觉一颗心似乎是掉入冰窖,浑身发冷。
“殿下,殿下~”那大理寺少卿赵大人见何绵儿似乎入了迷,当下是连声唤道,待何绵儿回了神。
这才道:“殿下方才声称,曾收到一封白家小姐的信件,不知眼下,这信件可否拿出来,供众人一观?”
何绵儿缓缓闭上眼,下一秒,睁开眼来,只缓缓道:“信件却是找不见了。”
此话一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