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绵儿眼看着这人无论如何都撬不开嘴了,当下是开口道:“沈季,将这两位公子请到客房去,何时招了,再放出去。”
沈季闻言,不知公主是何意,但还是叫来了府中侍卫,将这两人带了出去。
经过了这番闹腾,何绵儿是酒意全消,实在是再清醒不过。回去看着许云卿,心下忆不起他是何时到来。
大抵,是她喝醉酒后来的。
当下只打了个哈欠,这才道:“刚多谢将军仗义相救,眼下夜已深,也不便相送,还请将军自便。”
说罢,不顾许云卿脸色已然不对,接着补充了一句道:“明日定当请人带着礼物前往将军府道谢。”
这话语间,便是要赶许云卿走了。
“绵儿,你相信我,这件事定会处置妥当的。”许云卿被她这幅冷言冷语的态度一激,立马是急着上前,握住何绵儿的手道。
何绵儿不留余力地抽走了自己的手掌,只浅浅道:“将军方才也是看到了,绵儿已有驸额。将军也有了未婚妻,自是以后不再纠缠的为好。”
“你当真,说话要如此”许云卿攥紧拳头,竟是说不下去。这件事,明明他们二人均是逼不得已。
“许诺的话,将军也不必再说。”何绵儿只转过身去,不再看向许云卿,反倒是对着外头叫了一声,“沈季!”
果见沈季听到了何绵儿的这声唤,立马是到了房间内。其实他早就知今日公主定不会善不甘休,故一直在外候着。
“劳烦沈先生,替我送一下人。”何绵儿只闭眼缓缓道。
不是她不愿给许云卿机会,而是眼下,许老妇人既是坚持要给他另娶白家小姐,许云卿这样的大孝子,又如何能抵挡得了。
许云卿,一直是一个忠孝两全之人。她自是要成全他这位大孝子。
“将军,您请。”沈季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伸手往外引去。
许云卿眼看着那人背挺得笔直,却是不肯再回头看自己一眼,当下只得愤愤然出了屋,扬长而去。
沈季眼看着一对璧人,闹得是不欢而散,当下心头却是说不出的滋味,只缓步上前,柔声道:“殿下,夜深露重,且歇息吧。明日城北城南两处的房屋竣工了,殿下可要出席?”
何绵儿点点头,道:“辛苦沈先生了。明日准时唤我。”沈季办事,她是真的放心。
沈季躬身作揖,走了出去。他心知外头很多人是看不起他这幅模样的,多少人在背地里骂他是趋炎附势,谄媚之臣。
更勿论许多荒诞下流的猜测之语。
只有他知晓,他走的每一步,都同他昔日抱负未有丝毫违背。若是能真心实意为黎民百姓做一些好事,他沈季遭受几句闲言碎语,又有何大碍?
况且,他也是有几分私心的。
何绵儿却是眼看着沈季关了门走远,心下却是想起了一句昔日听过的曲子,“那人人,昨夜分明,许伊偕老。”
她微微一笑,在后头加了一句,“回首望去,已然是故人长绝。谁共我,醉此明月?”
眼下的事,对她而言,却也不算事。
她默默爬上了床,想着待明日前去看看施建了多日的房屋如何。
偌大的公主府,终于是归于了沉寂。眼下月下闲草,只闻得有几声虫鸣,四下寂然。
那公主府的客房内,却有两人尚且絮叨不停。
风闲川同司徒涵被人关进了屋子,门窗皆是锁死,就连窗户均是拿木板钉死,怕是一只麻雀也飞不出去。
屋内黑灯瞎火,司徒涵穴位未解,动弹不得,只得任由风闲川将他拖往床板上。
“你这人,让小爷我说你什么好,别的不说,倒也是挺重。”风闲川边是抱怨,边是将那人给重重地扔在了床上。
这才直起身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道:“累死小爷我了。”
说罢,是有些无语地冲着床上那人道:“司徒涵,你是不是哑巴了,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那司徒涵只沉默不语,半晌,才道:“明日,你去跟那公主求情,叫她放过你。”
风闲川一时是被这人弄得哭笑不得,怒道:“你以为那公主便事事听我的?我好大的脸面。你难不成没听到,那公主可是说了,你主犯,我从犯,是谁都逃不脱。”
司徒涵微微一想,便觉那公主对风闲川态度实在是一般。要不然,也不会直接将他打为阶下囚,不容任何辩解。
犹豫片刻,才道:“我观那公主,似乎对那白发之人更为亲近几分。”
此话一出,那风闲川只哼了一声,却并不回话。
司徒涵便觉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这风闲川,毕竟他年纪尚小,虽则一副浪荡子的模样,但却不知世情险恶,当下是又一副循循善诱地样子。
道:“你若是娶了这般娘子,虽则荣华富贵是不愁的,但帽子,却是要多戴上几顶了。”
那风闲川听罢,是气得踢了他一脚,道:“要你多言,往内一些,我且躺下。”
司徒涵一愣,便觉那人将自己推了一把进来,俯身躺在了自己身侧。当下心神一荡,倒好似,昔日那般两人初识相遇一般,如今算来,也是有好几年了。
听得风闲川却是不回自己的话,随即是补充道:“你毕竟年幼”
话未说完,便听得那风闲川打断他道:“司徒涵,你好烦,你以什么立场来教训小爷?你既是有这个闲情,还不如好好想想,如何能活得过明日。”
那司徒涵被怼得一时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