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昕竹和炎颜一脸无辜。
虞昕竹:“我俩没撒手,是师兄你的袍袖突然不见了。”
耿通立马明白了,光揪袖子不成。
两次三番都带不出人去,把耿通的倔脾气也给激了起来。
他一咬牙,手掌一翻,把自己的竹根雕盏给掷了出来:
“这回你俩坐这个里,我就不信还带不出去!”
可是这回,两个姑娘听了他的话却仍站在原地,谁也不进杯子里去。
炎颜不进去,是因为她不晓得这是個啥玩意,不敢贸然跳坑。
虞昕竹不进去,是因为虞昕竹知道这东西太厉害,她怕进去出不来。
见她俩犹豫,耿通不催也不恼,也安静站着等,颇有耐心地等她俩做出选择。
这会儿虞昕竹正给炎颜传音科普眼前的大杯子:
“这是三师兄的随身法宝无为盏,这是件名符其实的仙器。”
炎颜诧异地瞪大眼,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不起眼的大杯子来。
她的摩诃洛伽是神器,因为炼制成摩诃洛伽是已经印证神位的司音之神。
所以,摩诃洛伽当初成器时就可算作神器。
“当年三师兄在后山意外解救了一株即将被白蚁啃食的灵竹子,等到救下才晓得那竹子已经修足了年月,小天劫已度,已被遣了仙职,掌管那处岭中竹林。”
“彼时,这根积蓄元气准备渡劫证神,正在清修时候,却被一大窝庞大的白蚁群盯上,等到发现时根茎已经损伤严重,自身修为也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三师兄当年发现它时,它已经枯叶凋零,几近衰亡,三师兄就把它从山岭里挖出来,移栽到了他自己居住的院子里,以融化了补炁丹的山泉水浇灌照料。总算救回这玉竹仙的一条命。”
“可是它修为大减,无孔之物本就修行困难,它自此便彻底颓丧不再想修行之事,但十分感念三师兄的救命之恩,便主动引来天火,一把烧掉自己是躯干和枝叶,只留下这块蕴藏了它千年修行精元的竹根。”
“三师兄当时虽然十分替它惋惜,但也无法挽回,只得请攒宝阁的阁主亲自雕琢竹根,因竹被称为草木君子,又因这竹仙淡泊名利,三师兄就给它取名‘无为盏’”
说完无为盏的来历,虞昕竹继而道:
“不过它虽然叫无为盏,你可别被它这名给骗了,这东西厉害着呢,因为雕刻成了盏形容器,它大致的功能便是容纳收束。”
“但它本身是个仙器,要是三师兄使出他全部的修为,困住个合道境的大修也不成问题。”
说到最后,在炎颜惊讶的目光里,虞昕竹忍不住补充了一句:
“我听爹爹说,三师兄就是修为还没到家,要是他修行至合道后期,单凭这一只盏,装下半个天悲岛都轻而易举。”
虞昕竹说完,就见炎颜站在哪儿表情怔怔地,似是在发呆。
虞昕竹只当她是被无为盏的厉害震惊,毕竟这样的宝物也确实世间罕有,更何况还是无窍之物成仙后炼的仙器,更鲜少听闻。
炎颜也的确是震惊了,不过倒不是虞昕竹想的因为这只竹杯子能装而震惊。
论能装,须弥境是一切能盛东西的家伙事儿的祖宗,炎颜才不稀罕这大杯子。
她震惊的是,区区一个竹仙炼成的宝贝,就能厉害成这样。
要是她的修为也提升上去,她的摩诃洛伽可当年是证过道的,还分封了神职的神祇,那得牛逼成啥样。
这么想着,炎颜的心突然就火热起来,下一秒,她想都没想就干脆利落跳进了耿通的大杯子里。
炎颜在决定太突然,弄的耿通和虞昕竹都没反应过来,两人直勾勾盯着她。
炎颜对虞昕竹笑道:“既然三师兄肯拿出人家的看家宝贝帮咱俩,这份诚意多难得啊,咱们还有啥可顾虑的。”
说完,炎颜还补充了一句:“昕竹啊,咱可不能拿咱们的小人之心,度三师兄的君子之腹,对吧?”
虞昕竹打了个愣怔,跟着立马点了一串头:“没错!三师兄绝对是君子,怎么可能行诓骗咱俩两个小孩子的缺德事儿呢?这么缺德的事儿,得遭天打雷劈!三师兄绝对不能够!”
耿通在旁边听得哭笑不得。
这话都说得明明白白的了,要是他敢有啥动作,他就不是君子了,而且还有可能遭天打雷劈……
虞昕竹说话时也跃入无为盏中。
耿通也不用行什么术法或者命令,无为盏就同炎颜的摩诃洛伽一样载着炎颜和虞昕竹稳稳地跟在耿通身后,出了小茅亭,然后……
等耿通急吼吼地折回小院里寻找炎颜跟虞昕竹的时候,就见两个姑娘正站在院子里拍打身上的灰。
看见耿通进来,炎颜还狠狠瞪了他一眼。
虞昕竹虽然没瞪他,可是小脸儿也沉着,屁股后头的裙衫上还刮坏了几根丝线。
耿通讪讪赔笑:
“那个,刚才咱们不是试试看么,我也是想带着你俩出去,谁承想会是这样的呢。”
刚才耿通仍旧是走在前头,可这次一跨进茅亭,耿通就知道要糟。
因为就在进入茅亭的那一瞬,耿通突然感应到了无为盏释放出来的强烈的灵炁波动。
无为盏跟摩诃洛伽一样都是神器,并且无为盏比摩诃洛伽修炼的时间长,其实已经生出了器灵。
所以从它释放出的炁息状况,耿通能清晰察觉它的状态甚至脾气。
刚才那样的晃动,耿通就知道无为盏闹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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