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玉眉先生提点,炎颜和众人也反应过来。
刚才虞昕竹启动护阁剑阵击溃河老头,已经明确了她自己的决定,一定要亲身问道。
而虞颂整个过程都没做任何拦阻,同样是对世人亮明了他的态度,明确站在虞昕竹这边。
事已至此,连河老头也拿虞昕竹没奈何,总不能真冲上问道坛去把人拽下来,这说到底是人家剑阁的事。
河老头定定遥望主人席位上的虞颂,朗声道:“我仁至义尽,既然你意已决,好自为之!”
说完这句河老头足下有彤云升腾,托着老爷子翩然离去。
就在河老头踩着彤云转过身时,脸上却露出浅浅的笑意。
讲真,刚才虞昕竹那一下子,连他也吃惊不小,没想到这小丫头不知不觉间,剑意竟已经成长了这么多。
如此优秀的晚辈,应当好生栽培,多与他们成长的机会,或许让这小丫头亲自经历问道历练,对她今后修行成长多有裨益。
心中想法转变,河老头的脚步也跟着慢下来。
听着身后虞昕竹清越的嗓音,已自高高的道坛上传下来,老头子捋着白髯眯起眼,竟认真聆听起来……
就在此事,河老头的神识里突然想起一道声音:“河兄,多谢!”
是虞颂。
河老头回转,遥遥望向已经看不真切的主人席,河老头笑起来。
姓虞的这家伙,还跟他们当年入宗门那会儿的臭脾气一模一样啊!
就在刚才河老头脚下彤云浮现的时候,炎颜用力抽了下鼻子。忍不住问:“这啥味儿?真香!”
玉眉子带笑与她解释:“这味道可以多闻些,于身心有益。这是丹云。”
炎颜还是头回听闻这个词,忍不住好奇:“丹云是啥?”
毕承几人也闻到这股异香,纷纷抽着鼻子看向玉眉先生。
玉眉先生给众人解释:“丹云是炼丹时候,所炼制的丹药即将成丹时,因其品相精妙奇绝而生的气质,通常被丹师理解为丹药已成趋仙之势的仙丹异像。”
毕承惊呼:“照先生这般解释,刚才那老爷子岂不是炼成仙丹啦?”
就连右长清詹良,也从未听过这类异闻,尽皆为之惊异。
“按照丹云形成的原理来解释,理应如此。只是我与这位河老头并无深交,故而不知他这朵丹云如何得来。”玉眉先生如实道。
玉眉先生当年的交情也仅限于天悲岛的岛主温穹,其余馆阁主及长老护法他有的见过,却皆无深交。
只是当年玉眉先生的传扬整個东方大陆,即便他本人行事低调,但与他相遇的大修们,亦能凭借他身上的清华气韵认出他的身份。
因此,像虞颂和河老头这些大修,虽然心中对玉眉先生崇敬钦佩,当面相见亦能轻易就分辨出他的身份,但却交往极少。
对于这些大修的名号玉眉先生也只是听闻,对他们各自的事迹并非尽数知详。
沈煜云接过话道:“关于河老的这朵丹云,还是我来解释给你们听。”
提起河老头,沈煜云的目中满是崇敬:
“这朵丹云,确实是河老炼丹时亲手炼化出来的,他当时只是炼制了一枚大吉祥丹,但因河老炼制此丹时,自炉火状态中悟出精妙道义,改变了炉鼎运气的手法。”
“此丹成时,天空显祥云浮掠,丹自旋转嗡鸣不觉,丹身有山峦图样,虚空有缥缈仙乐传来,招引此丹飞升而去。”
“这场丹事当时轰动了整个岛屿,师父率领我师兄几个亲自前去千金阁询问,方才知晓原委。”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心驰神往。
这河老头也不知把那颗丹药炼成了怎样的好宝物,连天上阙中仙人都给惊动了。
毕承却理解不了,忍不住脱口就问:“为啥要给老爷子收走啊?那是人家练出来的丹药,神仙也不能随便抢别人的东西啊!”
沈煜云继续解释:“当时我也如你一样想法,但听师父言,河老的这颗金丹大约是窥见了天机,以或是超越了凡间俗品的最高界限,是凡间不允许使用之物。”
“这皆因河老在丹道上的体悟太深,练出来的丹泄露了天机,所以被掌管此项的神祇收回了。”
毕承拧眉:“这说白了就是没收了呗!”
沈煜云笑起来:“就是这个意思。”
炎颜也点头。
其实这个事好理解,在蓝星时,炎颜曾去过瓷都景德城游览。当地几百年以烧瓷为主业,有许多历代皇家御用的官窑,制出的瓷器水平在当世亦堪称倾绝。
她就听当地瓷窑老人说过,瓷窑常有各种窑变,同炼丹一样,大多数因天气火候所影响,但偶尔会出现一种极其特殊的现象,就是整整一窑的瓷器全部变成黑色,不分颜色亦不分器型。
据烧瓷老人儿们讲,出现了这样的瓷窑,通常就是这一窑的瓷器里有精致极美到已经不属于人间凡品的地步,所以才会被道法抹去,通窑黑瓷。
这也同时应了那句“过犹不及”的老话。
河老头的那枚丹就跟景德城的黑窑是一个道理。
就在众人为河老头的仙丹被神仙没收叹惋的时候,沈煜云却继续道:“虽然仙丹被收,但当时的这朵丹云却久久缠绕河老不散,它是天道灵物,又由河老炼化丹成而生,生就有性灵。”
“河老对这朵丹云喜爱非常,又为怀念那颗被收的金丹,便将这朵丹云炼化,成为了现在能为他所驱的一件宝器。”
“这就是刚才你